陈年旧事（2 / 2）

诏狱内，许靖才已被褪去外衣，内衣上面也全是血痕，鲜血浸湿了内衣。正当影卫还在鞭打拷问时，牢门开了，一位穿着青衣丝线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影卫执手行礼道：“皇太子殿下。”来人正是皇太子殿下，皇太子点点头，挥了挥手，众人退了下去。皇太子看着许靖才，叹了口气：“何必如此。”许靖才艰难抬起头，惨笑道：“皇太子殿下从小锦衣玉食，身居高位，一出生便是武安伯世子，而我从小就是乞讨为生的底层人。”

皇太子摇摇头，看着他认真说道：“身世无法决定，可前途可以，你忠于一个前朝废帝，究竟有何意义？”许靖才大笑，笑声传递很远。“你知道什么！要不是先帝救了我，我现在早死在茅房之中！先帝临死前拼死将我救出去，坦然赴死，我必报此恩！”许靖才痴狂大笑。

“岑溪！你究竟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皇太子大声质问道。岑溪愣住了，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皇太子殿下果然不一般，居然连我的身世都查出来了。”皇太子背过身去，缓缓念道：“岑溪，陇西道左北南州人，南州岑世家嫡长子，岑家祖上出过十位三品将军，六位二品封疆大吏，在陇西也是名震一时。时任岑家家主的岑嘉，也就是你的父亲，宠妾灭妻，你外祖家此时也刚好失势，你母亲也于那年气死，年幼的你便被赶出岑家，只得沦为乞丐，乞讨为生。”

岑溪如今早已咬牙切齿，大吼道：“给我闭嘴！竖子！安能知道我这等家族的风采！”皇太子嗤笑道：“风采？你自己借着废帝的手灭了岑家全族，什么风采？不孝亦灭祖？”岑溪不断的发抖，努力地想挣脱出束缚。

“本宫还查到，你当时在那个哀帝身边吧，想来你为了自己主子继位，弑君了？”皇太子走过去，离他很近地说道。岑溪眼眶都已经红了，披头散发、怒目圆睁、红眼发狂，整个架子被他搞得十分抖动。

皇太子走到他后面，轻轻动了几下，然后走回到他的面前，说道：“数百年的岑家啊，就毁在了你的手上了！”岑溪忍不住了，居然挣脱开了，他发狂一般冲下皇太子，皇太子此时正好背过身去，轻蔑一笑，猛地转身，岑溪停住了，眼睛睁地很大，满眼的不可置信。

“孤，是乳虎，而非雄兔。”皇太子盯着他，用力一推，岑溪直挺挺地倒下去，嘴里流出来鲜血，伤口不断往外冒血。

影卫马上飞奔进来，其中一个赶紧跪下，所有人都跪下请罪。“下官护卫不力，请皇太子殿下治罪！”皇太子摇摇头，笑着说道：“岑溪一介书生竟孔武有力，挣脱锁架，非尔等之过，请起。”“谢殿下大恩！”

皇太子点点头，离开了诏狱，一眼都没去看岑溪的死样。

“父皇，整个事件过程据实禀报。”皇太子站在尚殿复述。成武帝点点头，道：“一个乱党，死了便死了，丢到乱葬岗就好了。”皇太子躬身行礼：“遵旨。”“轩儿等会可有政事？”皇太子摇摇头，成武帝笑了笑，“那便随我去点茶吧。”皇太子退到一旁：“遵旨。”

尚殿后殿内，成武帝居于御座正位，皇太子跪坐于御座对面，成武帝边把茶筅、茶匙、北安茶玉粉、青玉点茶盏、黄玉茶刀、茶匣、江南紫砂茶罐、茶篓都归置在皇太子面前，边说：“毕竟是太傅亲荐之人，朕也不便直接锁拿下狱，又很想太傅啊，所以直接把他召入京城。”

皇太子点点头，回答道：“父皇圣明，此等余孽，儿臣竟奉若上宾，识人不明，乃儿臣大过，非父皇圣明，恐生大变。”成武帝大笑，缓缓道：“那玉刀，听说是天山白玉所雕刻而成，刀鞘是由前朝著名的‘鬼雕手’杰作，雕了些什么？”

皇太子转过头，像宦者令点点头，宦者令疾步走向门外，不多时取回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那把玉刀。

皇太子取过玉刀，双手将其奉上。成武帝取过玉刀，细细一看，发现这面的镂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