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8-8:老驥又回春89（1 / 2）

天8-8:老驥又回春

三个师兄师弟同入方丈，加谟听了才旦的说，心中再次印证了贼情，明确了情势，思想昨日老师的谆谆话语，加谟沉吟片刻。

他擦干净手脚，以手抱膝，对两个人说道：“桑目旦师弟，才旦师弟呀，我们怕是要回大寺躲躲咯！”

听了这话，才旦、桑目旦二人不以为然，把嘴一撅。加谟道：“别撅嘴，别撅嘴。”

桑目旦看着加谟，开口说：“从今天开始，咱们每天晨课不读书，换成练刀。撤回昌麻寺，也是太没面子了。”

听说这话，加谟刚要反驳，又听才旦说：“师兄这话提气！加谟，头人捉到的贼，多半已经转手他人，少半也戴着枷锁在庄子里干杂役，有何忧虑乎！明天开始，我跟着桑目旦二师兄练刀，练投石索，练弓弩！我们来保护你。你不可产生退意！”

加谟低头道：“师弟们何以这般胆子大起来。”桑目旦、才旦也不回答，起身离开方丈，走到库房搜索刀、弩不提。

加谟见二人颇有斗志，自己也就不再坚持，见库房缺少投石索、弩子腐朽了，也没有磨刀石，于是打发二人去玛多购买。

从此以后，三个小师傅每日早晨练刀、晚上练弩，勤劳武事，修葺围墙，存放粮食。

次日，才旦对加谟说：“前月，博沃头人许下一桩布施，说有好马三匹，我们何不去要马？”

加谟说：“地方上的头脑为着虚名，许下大额的布施，其实未必肯真给寺庙。我等也不好上门讨要。”

才旦诺诺，出来去桑目旦说：“二师兄！博沃许我们的三匹好马多时了，加谟碍于面子，不去催要，你我二人一同去要了来！”

桑目旦说：“这件事我俩去办，准能取来。走！”

两个穿戴整齐干净，走到了临河博沃的小楼里，向博沃催要许下的马匹。博沃当时手里面正有十数匹从那一夜夺取的好马，说：“哎哟哟，你瞧？时候久了，许绣球寺的马，你看你看，咋叫我忘得死死的了？”

随即让二人在阁楼吃些个肉干，等待片刻，博沃带了一个卫兵，亲自去山场取马。

两顿饭的功夫，博沃和士兵回来了，师兄师弟下楼，见他们各拉着两匹马：

走路吐舌头，低眉还顺拐，

棕红的皮毛，瘦瘦的腰身，

黑色的花纹，爬着一群跳骚，

腐败的马蹄，里边恶臭不可闻，

眼珠红红的，身上臭熏熏，

不是槽上取来老病马，

便是骡马行中残次品。

博沃手拉缰绳，递给二人道：“是四匹好马，望乞收录。”

桑目旦说：“我们只要三匹，够了。”

博沃说：“寺庙上来往的人多，事情也忙，备一匹又何妨？”说着，叫家人再取马料八百斤，放在背驮，一起带回寺庙。

盛情难却，两个牵着马回归寺庙上来。

驮着马料，路上买了几柄刷子、四个食袋。

走到寺庙，只有不数里远近，却累的那几匹老马气喘。

听着它们“噱馏馏”怪叫，师兄弟二人说：“等进去马槽，好好滴给它们刷刷毛，喂喂草！”

牵马进去，加谟知道了，面带不悦，只是忍耐下，说：“你们把马匹带来了？”

两个答应，说：“师兄，也有你一匹。”

加谟说：“喔呀喔呀。今天明天的，把它们梳洗饮遛，你们做吧！”

两个应了，欢喜不尽。下午，两个人把其他事情放下，拿出博沃给的马料喂马。拿出来时，很多生虫的豆，腐败的草。一边喂马，才旦一边发怔。

桑目旦把那些败叶烂豆全部扔在槽外，扔了一地，召来了一群麻雀乌鸦。

那些乌鸦大快朵颐，在寺院里“哇哇”叫。

加谟自方丈走出来看了马料，说：“博沃是个吝啬鬼。如今肯布施我们老马，估计这些马也快完蛋了。只能放在我这里等死。”说完进去了。

桑目旦愤愤的，才旦默默地给马儿刷毛，只见跳骚爬得到处都是。两个手忙脚乱，赶紧点燃一堆篝火，燎烧那些刮下来的长毛、虫子、败叶朽草。

当日只把二人忙碌到前夜月色中天。

加谟给他们做了青稞红豆饭，两个不吃，加谟一个人吃了晚餐。

晚上三个各自无言，都去睡觉。

次日，一匹老马死在槽后。另外三匹看着。师兄弟三人出来看，口中念佛，把老马的尸体用杠子抬上，架在两匹有力气的老马后背，运到一座小山上，清理一片平地，连它的鞍子、辔头，一起烧化了。

回来，加谟对二人说：“我去街市后面找一个能治马病的来。”两个应了，带两匹老马回绣球寺。

加谟找来两个老人进庙看了。

一个老人在槽边摇头，说：“岁口老了。眼看活不久，不如看它们想吃啥就喂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