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8-3:木雄重整人马82(1 / 2)

天8-3:木雄重整人马

沃南木雄给马匹睡觉的土窠勒铺好了草,才放心上山,进了洞。

他把油灯在洞门内随手放了,先前掩盖洞口的许多树枝重新抖一抖干净,掩护好了出口。进洞摸摸铺盖的枯草,还一卷一卷的散落在地面上,说道:“可喜铺草还是干燥的呢!”

从外边向里膝行,划拉收拢一些散开的干草,准备堆得厚些,睡觉舒服。摸到最里边时,是一个人的肩膀。木雄大叫一声:“吶!”

里边这位呵呵一笑:“灿得乐呵?(晚上好啊)”

木雄吃了一吓,像只狐狸一样一下窜退到洞口去。

到了洞口,拿起灯,才想到:“怕什么?没准儿是个人!”

拔刀在手,听声音,有点耳熟,壮着胆子问:“谁?”,没回应?提灯来看:

花石溪下,隐秘洞穴,

不是天生,也是地长,

一人独坐,何如两个?

突然说话,吓坏老贼。

木雄跽跪而前,一手托灯,一手握刀,笼住目光观瞧,里边人也掏出火折子,吹了一口,照亮了他自己的脸。

木雄“哎呀”一声,扔了油灯、刀子,上前抱住,道:“赤托大哥,是你呀!喔呀喔呀,你可是吓坏了兄弟啦!”

赤托也拉住木雄,道:“贤弟别来无恙!”

木雄呵呵大笑,洞里嗡嗡映回音,他道:“嘿嘿呀!河桥一别,咱俩有三年没见啦!今天又巧遇这里。有次了嘚莫因吶!?”

“木雄贤弟,我一切都好哇。哎,把你的油灯点上,我这玩意儿用不多久会灭啦!”

木雄笑着,赶紧回身捡起来油灯,重新添了油,点燃了它,把刀子收在鞘内。洞子里明亮起来。两个说些最近的新闻,还有近几年祁连山山南的变化。木雄问:“赤托哥哥,你咋会来这里啦?”

赤托敲敲木雄的脑袋:“你忘了,这个洞子是谁帮你挖的?”

木雄摸摸额头,不好意思地笑:“是哥哥带我一起开挖的。当时,它还是一个鸟窝哩。”赤托掰着手指头说:“是啊…有四五年了吧?”

木雄说:“可不是?我算算啊…正好是八次母羊生羔子的时间。哥哥从那里来?多久啦在这?”

赤托说:“时光飞逝,时光飞逝吖!我的胡须也半白了,人到了中年,老之将至!我也是刚从北边下来,在这儿住了些日子啦。昨天,哦不,现在是后半夜了吧?”

木雄说“是后半夜。”

赤托说:“前天下午,一伙马客路过山下,我看见他们马头上戴着香柳枝,就猜到是兄弟的人马。”

木雄道:“哦?多少人?什么样子?”

赤托说:“有个七八个,或者五六个?他们走的狼狈,都是骑的裸马,没有行囊,走一步回头望一望的………走路极其慢,鹰顾狼盼,东张西望的,所以我看见他们了。”

木雄大喜,又想了想,说:“怎么,仁兄没给打招呼?放他们去了?”

赤托说:“我见队伍里没有你。”

木雄叹口气说:“哎!兄弟这次栽了,坏了一路财宝妇女;却还不知道栽在哪个手里呢!”

赤托说:“来日方长,这个人需要慢慢找出来。为兄在前面路上还有几个旧相知---兄弟!不要气馁!让我来帮助你重振雄风!”

木雄攀住赤托的臂膀,感慨地说:“哥哥又要帮助我一次…”

看他目光炯炯的,赤托掐着木雄的脸说:“不要这般女人样,要像一个汉子!一个汉子!”

木雄低了头,再不言语了。

赤托收拾好铺草,说:“夜已深沉,贤弟且睡!明天吃了早饭,我俩好好地计较计较!”木雄点头,裹紧了身上袍子,又盖上那件羊皮袄,窝在草里边睡了。

赤托把大领口翻上来,围住脖子脸,只在洞中盘膝而坐,闭目养神,静静等待黎明到来。

过了一会儿,木雄靠过来,依着赤托身边睡了。赤托看着他,把油灯拨黯。

天色阴郁,早晨的天很晚才明亮起来,但是还是“明亮的灰”。

赤托身披一层野猪皮的外套,头上戴了黑貂皮帽子,上覆一层白,内穿纳袄,从山路上溜达回山洞,柴门一开,冷风卷起铺草,木雄才醒来。

他揉揉通红的眼睛,掖掖领口,给赤托一拜。爬出洞,漲身观瞧:远山苍茫,近树压白,青青的树木都改了妆容,小风吹得紧。

“吖茄!吖茄!吖茄!”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木雄道:“下雪冷了,得看看我的马!”回洞取了一兜黄豆,爬下石头去看,马儿在土窠勒里边卧着,曲着前腿,低下头,眼珠子溜溜直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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