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3-4:什么是床啊（1 / 2）

天3-4:什么是床啊---

拉姆进来，带了饼子和萝卜干，达娃说，“侄女，今天来客人啦，不该吃萝卜，咱们邀请达朗去你家吃点别的？”

侄女还没说话呢，

“走啊！达朗！”他拽着台贝达朗直奔后面，

“噢我会走啊…”

“叔叔啊…”大婶还没说完，他俩已经跨进屋子了。

进屋看时，是一间两室的土坯房，房顶黑糊糊的，烟熏火燎的，还有些蜘蛛网，看不清，

“大概是木头的屋顶吧？”台贝达朗被达娃拽进里边屋子，

是一个木头“架子”，上面铺着两张狗皮褥子，

一个桌子，一个凳子，一盏油灯，啥也没有了…

达娃找出门，“侄女”才进外屋，达娃问，“你这几天吃的仁心儿菜呢？我们要吃！”

“哎呀叔叔，不嫌苦吗？”

“不苦！”

“好吧！”大婶慌忙进里边屋，在“架子”下面搬出一个坛子，

坛子口一只小陶碗，用陶碗从里面掏出满满一碗的“仁心菜”，

“喏？吃吧！”

拿了碗，达娃叫，“坐吧！上床！”

台贝达朗坐下，屁股扭扭，说，“这个架子好，悬空了，就不潮湿了。”

“哎呀，这是床！是床！”

“噢，床啊。”

“来，一起吃，”达娃掰开了一块饼子，把那些仁心菜揪出一根，夹在半张饼里，打一个卷儿，

递给他哥，“给！”

台贝达朗吃一大口，“咕噜”咽了，“哎呀，咸的？”

“慢慢吃，这菜的味儿你都没吃出来呢！”

“呵呵呵呵…”旁边上看得拉姆大婶笑，她捉了凳，问，

“达朗呀，你是叫达朗不？”

“是，我是达朗啊大婶？”

“你就像我的燃粑儿子，只不过，”大婶挠挠鬓角，

“只不过，你的年纪比我的儿子小，今年十五啊还是十六啊？”

“我十三岁半啦大婶，…您的这个仁心菜真香，…”

这次他尝出味道来了，

“用啥办法做的？”

“噢…十三岁，就长得像大孩子啦！咳咳，问菜麼？是秋天，我从大集市东边几十里的黄河滩采回来哩……本地人去摘的都不多，告诉你啊，这个用盐巴腌着吃……”

“哎呀！哎呀！你烦不烦啊，侄女，你还是静静看着，我们在吃饭呢！”

“好好好！”

“大婶，用盐巴腌着吃，盐巴贵吗咱们这儿？”

“贵，也不贵。不说啦，”她指指她的“叔叔”，

“叔叔不让说话。”说着，冲台贝达朗一使颜色，

然后转身，在床下取出两块羊皮，从裙摆的袋子里取出大头的针，在头上揩了两下，

开始缝制羊皮。

小屋里，油灯下，一个老妈妈，

油灯下，木床上，两个吃饼娃。

台贝达朗吃过白面，但是没吃过这样做的油饼，仁心菜也第一次吃，

从味道里，他第一次“品尝”黄河的滋味，

他想：“这就是黄河呀，苦，多咀嚼几次，还有点甜，还有清香味儿，秋天的黄河是这个味道啊…”

达娃的饼子三块，吃一块，掰成两份，和他哥分食，小脸盆那么大的葱油饼子，就着仁心菜，两个吃了半日，

吃到第三张，

才用了半碗小菜，有点咸，

“吃不下了，阿妈，有水吗？”

“有有。”

从外间屋子的牛粪炉子上取来水，递给两个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