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2)

  “我儿当往再深处想。”范侯拍一下儿子上臂,见儿子思而不得,耐心说:“以往褚侯孑然一身,入仕而不入世俗,大可随心所欲,如今他已成家,今次瞧着与夫人感情也挺不错,当年煌煌褚氏,而今差不多也到重振之时了。”

  “爹此言儿不得解,”范侯世子想了想,说:“褚侯无亲无故,就算现在开始刻意结交世家,他也仍旧根基单薄,纵然有鹤梨周氏能相助,想来也不过那样,毕竟褚侯如今已然荣贵至此,他若再想往上,等着他的就只剩下月盈则亏了。”

  范侯笑起来,折身往府里回,说:“急什么,等轮到你去赴褚侯家满月宴时,你就什么都知道啦!”

  “是么,”范侯世子随父之后而回家,低低嘀咕说:“那就希望褚侯回家多干正事了,我也好早些去吃他儿子满月宴,看看这位神仙他葫芦里卖的倒底是什么药。”

  第8章

  范侯世子的愿望想来是没法实现,被人祝福回家多干正事的褚侯坐在马车里,思绪罕见的有些混乱。

  行进中的随侯府马车微微摇晃,醉酒的周素芜脑袋昏沉,她不想动,就赖在褚放怀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闭着眼睛,没睡,不动,也不说话。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马车稳稳停下,桑林在外面低低禀告了声“到家了”,像抱孩子般抱着周素芜的褚放拍了拍她后背,似是准备开口说下车,结果周素芜先一步紧紧搂着褚放的手,瓮声瓮气问:“为什么疏远我?”

  她糊糊涂涂想了一路,觉得定然是自己做错事在先,惹褚放不高兴,所以褚放才疏远她,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没照顾好这尊大佛,她愿意知错就改,可那总也得叫她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吧。

  “没有,怎么忽然这样说。”褚放就这样小心抱着怀里的人,便是行了一路,仍旧觉着这女子身娇体轻,几乎费不去她多少力气。

  此刻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抵在自己肩颈窝里,褚放叹口气,硬是忍住了把下巴搁在她发顶的冲动。

  天气渐渐入夏,两个大人抱在一起该是热的,奈何周素芜吃了许多酒,贴着褚放凉凉的肌肤反而觉得舒坦,她此刻分不出神思来考虑褚放热不热,她贪凉,额头就又往褚放脖颈处拱了拱。

  她不想说话,又觉得有什么必须说,于是她晃了一下因为被褚放抱着而悬在虚空的脚说:“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呢,算朋友叭?”

  她害怕依赖褚放,又贪图这种类似于独自跋涉经年终于有容身之处的依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经历过这种不知做错什么就被抛弃的痛苦,她怕再次陷进去,真的,那种被抛弃的无助与绝望,她永远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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