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文章后呈天子过目,皇帝鸡蛋里头挑骨头愣是把第一降为第二,后来综合排名又降一位,拆封考卷后众人始知被“故意打压”的探花郎原来是皇帝亲手带大的褚家小郎君,由是褚放入仕后随同期称呼唐镜轻一声“老师”。(1 / 2)

  褚放瞎抹抹嘴角,又随意搓搓沾有药膏残余的手指,清冷语调似乎带着笑意,说:“要报仇?”

  “名不正言不顺,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周素芜微笑着,说:“届时不过是新仇旧恨同时报,若欲使那日屈指可待,还要仰仗褚侯。”

  “那我还中看不中用不?”褚侯还是个会顺杆爬的。

  “中用,”周素芜忍着笑意,眉眼弯起:“有结果就中用。”

  “那你的铺子……”褚放曾听卫益枫说,此前牵扯定群侯在其中的那件福寿毒案,破获时查封了盛都数家店铺门面,其中两家较大货行背后东家竟然是周素芜。

  当时封店的公家文书都还是褚放亲手签署的呢。

  “我的铺子么,”周素芜说:“它就还是我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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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本身精力有限,褚放经历劫持与案件审问后疲惫不堪,在东府一觉睡了整一日一夜,隔赶紧按时点卯当差,下午收到鄱北回信即刻赴璋明台内阁中枢公务,一路行来几乎见人都被道声恭喜。

  随侯有点头懵,向心腹询问,方知皇帝前日傍晚下旨,钦天监连夜观星,已于昨日下午颁旨定好随侯与周氏婚期,就在春三月。

  皇老叔他不厚道。

  “褚侯大喜。”首辅唐镜轻坐在议事厅里笑,端起茶杯吃茶,嘴就到茶杯上了发现方才与诸人议事时不知不觉已喝完杯中茶水,此刻只剩下冷茶根。

  褚放接过茶杯去议事厅另一侧的小火炉前倒茶,说:“让老师笑话了。”

  “成家立业再正常不过,平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唐镜轻清瘦的脸上浮着融融笑意,挪挪身体找个更舒坦的坐姿,边点点手示意学生把热茶放到桌上说:“想你身上婚约也有二十余载之久,这些年大家都觉得成不了了,你师母前两年还给你张罗过相亲,结果兜兜转转,你还是践了当年长辈的诺约,这是天意。”

  方才与阁臣议事连续三个时辰久,使他神体皆疲惫,也需寻个话与人闲聊一二。

  “如此,然也。”褚放放下茶杯,提提衣摆坐在长议事桌下首头一个,敛眉顺目的样子给人感觉乖巧又清正,比当年名震天下的第一刑狱官狄炆哲少几分冷酷威严,多几分进退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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