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月涌江天如梦如幻 刘勉兵败陶素逃脱33(1 / 2)

张知良听了丫鬟的介绍微笑着点头,这时候舱内突然一片欢呼,他回头面对着舞台,看到了一位身材娇小,身着浅绿色鸳鸯绣服,扎着头发,皮肤白润如玉,浓妆,眼线画得鬼魅飞扬,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

姑娘先是作揖,笑着让大家安静下来。她说:“蒙各位爷赏光捧场,小女子今天卖卖力气,第一段舞是越舞,名叫《鸳鸯戏》”。

伴随着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姑娘走到了低台上,低台两旁的乐队开始和鸣,其中有笛子、琵琶等。不一会儿,低台上又上来一位身着浅蓝灰绣服的姑娘,二人翩翩起舞,非常美丽。

张知良看着姑娘婀娜的身姿,拿起桌子上的小吃就吃了起来。只见两位姑娘的宽袍大袖随着乐曲的欢快而灵动,又随着乐曲的平淡而缓慢。

一曲终了,两位姑娘退下了。一个丫鬟缓缓走上前,举着牌子。后面的观众嚷嚷着,“牌子上写的什么呀?”,“快看牌子上写的字”,“下一曲是什么?”

牌子上边写的是:“剑舞《舞春秋》”。

没让大家等多久,姑娘第二次出场,身着京西棉布白色长衫外罩黑色薄纱,发高高束起,右手拿着一把闪亮的宝剑。观众又是一阵喝彩。

低台两旁的乐队开始奏乐,其中有箜篌、古筝等,大家的吵闹声也渐渐消退。

姑娘拿着剑舞起来,手腕手指,脚腕,步法都极为讲究,举手投足有一种古豪杰的慷慨和命运多舛的悲壮意象。

忽然,船舱一层的门窗都被大开,江风吹过,扶起姑娘的头发和衣角,鼓声响起,姑娘拿着宝剑,时而刺,时而挥,时而劈,时而扫,一招一式都用尽气力,姑娘的头发摇晃着,衣角也飞散着,定格在观众的心灵中。

张知良旁边坐着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身旁还坐着一个拿着剑的人,像是他的侍卫,他跟后排的客人说,“这是汉舞,讲究的是韵味”,张知良听到了这句话,看了一眼这个中年男人,头上的冠镶着玉,一身紫红色绣服,贵不可言。

姑娘退去,丫鬟走上前,这回牌子上写的字让全场的来宾都高声叫好,连举牌子的丫鬟也捂着嘴笑了起来。张知良看了看,是:“月涌江天”,他不明白这是什么舞蹈,但很期待的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吃了起来。

过了半刻钟,一层的烛火被全部熄灭,二层的高台上点燃了许多蜡烛。二层的一边是露台,也就是人们口中的“高台”,是专门表演这种难度极高的舞蹈的舞台。

姑娘在红色帷幕后面,大家抬着头,伸着脖子也依然能窥看到她身着明黄底子云水花草彩绣抹胸,姑娘皎洁的肩膀和胳膊让大家垂涎,下身着明黄色金丝刺绣长裤,光着脚,腰间系着一条红色带子。

两个小厮正在往姑娘身上套绳套。这根绳子外面包着红绸,就是楼船棚顶挂着的垂下来的那条红绸,这俩小厮把红绸末端的绳套穿在到姑娘的腰腿上,姑娘自己的手中又拉着另外一根绑在舞台柱子上的绳子。

乐队中鼓声渐起,姑娘被绳子牵引缓缓离开高台,升到空中。

忽然姑娘松开手中的绳子,一下子就从舞台的右边往左边滑翔而去,其间姑娘做飞天之状,令众人惊叹不已。

到了舞台左边的最高点,也就是露天的地方,姑娘拉着身上系的绳索做出空中劈叉的动作,双腿拉出一张半圆形的亮银绸布,在空中看起来就像半月一样,楼船中的观众无不惊呼、鼓掌,把楼船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之后姑娘随着绳索左右摇摆,过程中她的身体呈现出各种舞姿,有的像嫦娥,有的像孔雀,听着观众席一阵阵的惊叹,张知良看到了这幕并不常常上演的舞蹈,心中暗喜。表演结束,众人陆续地退去,张知良略带伤感地离开了船舱。

永延二年十月二十三日,北地王欧阳添煌以司隶校尉不尊王命,谋求独治,脱离晏国统辖,有自立称帝之心为由,派刘勉率军五万攻白玉,派艾康率军三万攻资中。

恒海王那边也没闲着,几乎是同时,恒海王派周奎率十万大军围打侗国。

还需要指出的是,也在同一时间,越州东部的巴州与眉州也在互相征伐。在地理位置上,眉州北部与二郡相邻,分别是东兴郡、朝天郡。

一时间天下战乱四起,人心惶惶。

刘勉的军中,陶琪采为长史,虽然只有五品,但没人敢小看他;左寒、甄然为大将。五万军中有超过一万骑兵,可以说北地王的精锐部队都聚于此了。

十月份最后一天了,刘勉大军在白玉县北城外驻扎。

下午,士兵们巡逻,砍柴,取水,忙得不亦乐乎,陶琪采却在一个小板凳上坐着,面前摆着他那个青铜箭筒,悠闲地整修着自己的羽毛箭。这时候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士兵走过来蹲下对琪采说:“长史大人,您为什么要把羽箭上的一些羽毛拔掉啊?”陶琪采边修整箭羽边微笑地问这个士兵:“你是哪一年入军的?”,“小的是和德十八年入军,参加过北伐狼国”,琪采说:“那你可是老军务了,你认为我为什么要拔掉一些羽毛呢?”,这个士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过琪采手中的羽毛箭来看了看说道:“您是在调整羽箭的飞行轨迹吧”,琪采高兴地说:“是啊,你说的对,当我在战场上随便拿出一根羽箭,你想要让箭羽这样飞出去,你就把缺羽毛的地方放到你眼前的这个位置……”,琪采比划着给这位士兵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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