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破（2 / 2）
另一位挑战者则是荀鸥，本体也许是一只飞鱼。他在季军争夺赛中获胜，因此理所当然成为了挑战武官的又一人，不过有些可惜的是，他并未能在武官的手中捱过十个回合。
终于到了朱云了，但朱云显然感觉到宇文蚌对自己有些偏见，而且当自己站在他面前，他所说的花更是让朱云觉得他傲慢无比。
“人类，我向来觉得你们弱得跟海草似的，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宇文蚌的眼里满是鄙夷。
宇文蚌这幅傲慢姿态确有其底气，毕竟人阶武者挑战天阶武者，哪怕将其修为一再的降低，单凭肉身力量和战斗经验就能将前者碾压。
朱云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朱忻月早就告知，如果败了便马上认输，五官们便不会为难他。
但他同时也准备好全力以赴，甚至运用上天鉴图中的知识。
“我想应该不会的。”
朱云率先出拳，拳头没有裹挟罡风，但蕴含强大的内劲，宇文蚌徒手来接，以掌对拳。宇文蚌的掌心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并将他往后推。
“看腿！”
“看拳！”
“看流星！”
朱云使出浑身解数，然而宇文蚌依然游刃有余，但之前是以单手应对，渐渐也得使用双手了。五十招内不分胜负。
见占不到先机，宇文蚌稍稍提高了自己的修为，并准备施展第一个武技。
“还从未有人让我要用武技来解决战斗，庆幸吧，你是第一个。”
宇文蚌从腰间小匣子里掏出短剑来，滴上一滴鲜血：“赤灵飞剑。”
“这是武技？这不是术法吗？”
“啧啧啧，无知的人类，这是以武道内息驱动的法宝，而接下来的招式才是武技！”
“纵剑术。”纵剑术与术法的御剑术有所不同，纵剑术只能操控剑身，却无法控制剑中的精魂，因此与法宝的亲和度大大减少，能够发挥的威力也大打折扣。
短剑飞来直指朱云，但没有下死手，只是打算将他逼退至擂台之下。
“这不公平。”朱忻月担心地道，用法宝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武者，这实在是有些欺负人了。
“先看看再说。”朱玉音安抚着朱忻月道，她想要看看水缘坊的神官们，为何会选中这个孩子。水缘坊是水族的占卜机构，总部在海龙宫中。那些大多七老八十，老态龙钟，见过很多市面，读过很多书籍，虽然只有六个人，但每个人都有着占卜宗师的称号。
在朱玉音的回忆中，显现了占卜师神算基的预言：“要想‘救世’，就得找‘关键’，关键之人，姓朱，十岁。”虽然寥寥几个字，但预言已经非常明确。
只要好生培养这姓朱的人类，就能化解水族，不，可能是全大陆水域危机。
而要想培养出一个不娇生惯养、不好吃懒做、不无所事事的高高手，非得用些特殊手段不可。
比如用不对等的挑战来刺激他。所以，这武官使用法宝一事，是朱玉音特允的。
“人类，现在你可怎么办？认输吧！否则我会把你踹下这擂台。”宇文蚌眼中的骄傲丝毫没有掩饰，他们蚌族是水族之中的贵族，日产珍珠便可上亿，是当之不愧的水中富豪。而人类能贡献什么，非但没有贡献，而且还把那些不成气候的水族当成口粮。
倒不是说是看不起人类食用水族弱小，毕竟他们能捕捉到的也是被淘汰的、无法生成灵智的水族而已，而是他不屑人类竟把这些渣滓当成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我可不打算认输。”朱云终于厌烦了宇文蚌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模样，这样的姿态，这样的口气，等同强者欺凌弱者！
还得拳头上见真章！
朱云七逃八逃，可惜依然被赤灵飞剑瞄准着，又左右闪躲，可是赤灵飞剑的目标始终未改。
“寸拳！”
“长拳!”
“弹腿！”
朱云将这飞剑打落，将拳脚功夫耍到了一个武者高手的级别，可惜那赤灵飞剑灵活无比，一套拳脚功夫打完，又瞄着他的咽喉。
“现在已经是第八十招了，如果第一百招你还没有碰到我一下，我就把你踹下去。”宇文蚌做了一个踢人的动作，嘲讽的意味深且长。
“武技！震山拳。”
一阵力量波动荡漾在朱云的周身，不知何处刮来了狂风，吹得观众席上的人们东倒西歪，力量波动被聚集到朱云的拳头上，朱云朝着赤灵飞剑一拳轰去！
“轰！”
一声巨响，赤灵飞剑居然被震退了，朱云一个冲刺，便已到宇文蚌跟前，抬手朝其下巴打去，被宇文蚌右手挡住。朱云也没有多想劲道，抬腿便踢，又被宇文蚌抬腿拦住。
一招不成，那就再甩一招，一巴掌干不倒，那就再加两脚。
但各种招式用尽，也未能对宇文蚌造成皮外伤，这让朱云多少有些泄气。
就在真的准备认输的时候，朱云突然脑海里闪出一个知识片段，在脑海里金光灿灿：“蛮荒八段锦！”
上古武技，绝世气功蛮荒八段锦！
只见朱云轻轻抬手，看上去是软绵绵的一掌，但宇文蚌却感觉是被一个大铁锤砸到手掌之种，掌心竟然阵阵发麻。再看朱云，又是漫不经心地挥来一拳，劲道有增无减。
“停！”随着朱玉音的叫停，朱云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百招了。
别说打倒眼前的武官了，就连他的一根毫毛都没伤到！自己彻底的败了，在最后的武官挑战这一环节中，他表现得竟然不如被自己击败的鱼千山。
一股极大的挫败感笼罩了他，也让他明白了自己修炼之路还漫长无比。
“让我把你踹下擂台去。”就在朱玉音喊停的那一秒，宇文蚌真的抬腿朝着朱云一踹，朱云感受到磅礴的力量想自己压来，未来得及反应，便已到了擂台之下。
这便是天阶武者随便出的一脚，威力之大，差些没把朱云的五脏六腑震了出来。
“住手！”朱云音的喝止显然晚了许多。
朱云在擂台之下翻滚了好几圈，却莫名感觉原本略有阻塞的胸口一下顺畅了许多，丹田之种的魔障阴影，也消散了些许。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朱云又见着天鉴图在脑海里形成几个金灿灿的文字：霸道武体觉醒。
自己的霸道武体刚刚现世，这突然被一脚给踹觉醒了？这是什么奇葩遭遇？
而且由于霸道武体的觉醒，刚才的一脚所受的伤竟然被瞬间治愈了，血肉仿佛得到了升华一般，即便是朱云这矮小身板，也显现出一些坚实的肌肉来了。
朱忻月闪烁至朱云身边，将其带离大殿，不久后又回到朱玉音身边，水族们的进贡已经开始了。
海蛇族进献了润光彩裳一件，龟族进献了灵子宝甲一对，剑鱼族进献了古铜梭子剑一把，鱼人族进献了人族上品功法《金刚功》一部，青鱼族进献了紫心玉叶花一枝……
总之，九十九水族，每一族都进献了一至两件稀有之物，芈征将按照这些稀有之物的价值来登记各族的贡献值。
当贡献值达到一万时，便可兑换海龙族的产物。
这些产物有龙王令、百味仙草、水域藏宝图、“龙之心”珍珠项链和各种精致兵器、功法、武技秘技等。
“上主，我们剑鱼族贡献点应该已达万点，所以申请兑换宝物。”
“待我先查查。”朱玉音命令芈征查阅记录，剑鱼族已经有一万三千五百的贡献值，因此是可以兑换物品的。
只是，她还是要说一些场面上的话，“这贡献值积攒到十万点，能够换一次前往水幽林修炼的机会，你确定现在就要兑换？”
事实上，这些贡献值是直接计算入水族对海龙族的贡献的，所以并非仅仅只是兑换各类宝物而已，还可以当做修炼之地、参观圣地和享受贵宾待遇的凭证。
“是的，现在就要兑换。”
“那你想要兑换何物。”
“忘川鼎。”
这忘川鼎都已经放在角落里快要被人遗忘了，怎么突然鱼千山提出要兑换，朱忻月悄悄地向朱玉音说出自己的顾虑。忘川鼎那是炼丹师才会用得上的东西，但鱼千山的背景很透明，只是一介武者，他要此物作甚？
“但已然应允，不便推辞。”朱玉音还是让芈征从金库中将其取出，交至鱼千山手中，并勾去一万点贡献值。
忘川鼎朴实无华，青铜打造，没有透露一丝灵气。
“千山先生，可否告知你要此鼎的用途？”
朱玉音也是觉得鱼千山放着那么多昂贵稀奇的珍宝不要，偏偏要这最不值钱的忘川鼎。
“上主询问，不敢不答，此鼎是家父鱼万山所需，家父虽然年迈，但是一心求丹道，前些日子终于得长所愿，拜了一个青年丹师为师，但那青年丹师行事乖僻，金刚炉八卦鼎之内全不入眼，非要这忘川鼎。”
“丹师！”其实在鱼千山说到青年丹师时朱玉音就震惊得花容失色了，水域怎么可能出现丹师？这在水底，普通丹火根本无法生气，除非是天火地焰！
但天火地焰是那么好驯服的吗？哪怕是天阶武者，靠近之后都会瞬间化成烟灰！
难道，难道是比天阶武者更高层次的世外高人？那种境界，难道是神？
“父亲说，那位丹师，只有地阶武者的实力。”
不可置信！地阶武者的实力如何能在水域中炼丹？
朱玉音也不敢深究，丹师即便修为再低，最好少惹为妙，但想到这似乎是给朱云祛除魔障的一个契机，于是道：“本公主最爱结交奇人异事，千山先生回去后不妨邀其到我宫中一聚。”
说罢，将两张象征海龙族贵宾身份的龙王令交给了鱼千山。
朱云来了许多时日，平日里都是按时修炼，只听有更夫打更便知道是几时几刻，却不曾感受过江底世界里的昼夜变化。
今时不同往日，随着霸道武体的觉醒，朱云的眼力、听力都有了提升，原来水底也是有昼夜变化的，在夜间，这水底会显得更暗一些，所以他们也要悬挂灯烛，这些灯烛大多从江底的一些自发光植物或石头中取材。
一些听不清楚的碎碎念也听得清楚了。
“真不知道上主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宽敞这么牢固的宫殿不坐，总是喜欢跑到陆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是啊是啊，要是我的话，我一辈子都不出去。”
“嘘，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千万别跟别人说啊，听说上主看上一个人类了，所以经常偷偷跑去约会。”
“呸，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咱们上主可是海龙族的大公主，而且还是水缘坊钦点的位面之主，若是放在万年前的神魔大战里，至少也是个传说级统领。”
虽说能听得清更多的悄声细语了，但同时也让朱云多了些烦恼，这些声音一只萦绕在耳边，令他无法集中精神修炼。
“别，别说了，祭祀长来了！”
朱忻月径直路过这些侍从婢女，一掌推开朱云门扉
“好消息！”
眼前的美女长发披在肩上，双目如铜铃般圆，纤纤玉手，盈盈细腰，朱云一时都没能认出来，差点就要惊呼：“你是哪里来的天仙姐姐！竟敢擅闯凡人的房间！”
冷静下来才想起，这不是自己师父吗，他还是不习惯朱忻月这不蒙面的打扮。
“什么……什么好消息？”惊慌中朱云回应到。
“当然是你体内的魔障也许有办法清除了。”
“真的吗？”
“真的，最近这片水域来了一个丹师，想必炼制聚气丹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朱忻月眉飞色舞，宛如发现了新大陆。
“那丹药呢？”
“上主邀约了那丹师，两三日后便可得到回复。”
这个好消息使得朱云也颇兴奋，当即更卖力地修炼起来，即便耳边依旧嘈杂。他需要为服用聚气丹做准备，必须先拥有一副抗造的躯壳。
按照朱忻月的指点，朱云打算以儿童之身突破至人阶中级武者。
要知道，武者之路，路漫漫其修远，普通天赋者，从人阶下级到中级，就要整整二十年，较好天赋者，十五年，绝佳天赋者十年，即便是天赋异禀者，也要炼上个五、六年。
“徒儿啊，你可不要急于求成啊，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可是老祖先们经年累月积累下的宝贵经验。”朱忻月此时仿佛一个颇有见识的长者，语重心长地对朱云道。
他若是能在这短短几天内就突破了，那天赋岂不是超然脱俗，堪比天人了。
还在说话之间，朱云便盘坐下来，无视朱忻月的提醒，开始常识突破了。
“轰！”
朱云盘坐之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将朱忻月吓了一跳，再看朱云时，花容惨白，眼中满是震惊：“什……什么？竟然只用了十秒钟，便突破了？”
而朱云睁眼的第一句话，却是：“咦，师父，你怎么在这里站了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这说的是什么胡话？朱忻月被这莫名其妙的一问弄得手足无措。
她哪里知道，在朱云闭眼的那一刻，天鉴图将他的神魂拉入了一个叫做“天地外”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属于天，也不属于地，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只是这个天地，他只能进去一次，之后想要进去时，便再也进不去了。
在那个空间里，时间流逝比这个世界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一个月才相当于现世的十秒钟而已。
而在那个“天地外”空间里，朱云受到天鉴图指引，完成了一项考验。
朱云没有向这位美女师父隐瞒，说出了天鉴图和“天地外”空间之事，并详细描述了当时是如何通过的考验。
这个考验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即是要在一位强大的武者手下过招，在十次的点到为止的切磋中，学会这个武者的一招。
朱云通过这个考验，修为稍稍提高了一些，并掌握了一个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使用的招式：落燕掌。
虽然威力还行，但落地姿势实在太羞耻了，最后的架势居然是脸部着地的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