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循迹捉贼(1 / 1)

东关街派出所副所长茅勇吓了一跳,十万元的古玩被盗,这可是大案子了,必须要上报区公安局乃至市局了,昨天接到报案时他的几个下属进行了登记备案,可因为后来失主匆匆离开,也并不知道价值几何,不过知道失主是央企的领导,这在治安条例里应该算是有优先级的案子了。

前几年有个日本人在SH市丢了自行车,因为其身份特殊,上海民警全市动员很快找到了丢失的自行车,为此事曾经引起网名议论,说上海警察的不堪,就连汉奸这种词汇都用了。却不知道在国家体制内,不同人员的对应处理方案是存在优先级别的,日本人以及非洲黑人虽然在民众中观感一般,但属于国际友人的行列,而唐一鸣这种央企领导也必须要严肃对待,他丢了十万元的古玩可不是小事。

案件一层层上报,很快就有市局刑警队的人赶了过来,他们去到运河管理公司拜访了唐总,后来又去江上流杂货铺核验现场,并把案件提格为督办案件。江上流杂货铺女老板,也就是和唐一鸣打交道的那个妇人名字叫单宝英,她对警察态度并不热情,只是说那天盗取文物的小贼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头发染成了淡黄色,对方对于东关大街一带地形颇为熟悉,否则也不会逃走。而唐一鸣根本就是啥也不知道,他的包被人盗取还是别人发现的。而且他提供不出证明那个白瓷制品的购买依据,还是单老板后来介绍,说唐一鸣先付了五千元订金,十万元是双方确定好的价格。

因为丢失的标的物过于昂贵,因此从治安案件上升到了刑事案件,除了市局刑警成立专案组负责调查外,派出所的人也配合调查,民警周国庆,也就是那天唐一鸣报警后最先赶到的高个子警察被借调到专案组,大家确定的重点特征就是单宝英提供的线索:中等身材、瘦子、黄色头发,此外东关街上视频监控也很多,警察破案就是看视频,想从中发现线索。

只是并不容易,那个小偷应该是熟知监控位置,他逃跑的路线完美避开了监控位置,三个刑警和周国庆,以及两个辅警看了两三天,最后才在朱自清故居门口摄像头中发现一个可疑的背影,但也只是背影,要知道这段区域属于扬州的老城区,东关街一带虽只有十几平方公里的老城区,却有着五百多条蕴含绵长历史文化的小巷。那种优雅古老而浪漫的气息盘绕在古老城市的每个细节之处,当然也龙蛇混杂,从刚才那个人的逃跑路线就看得出来,他大概率是本地人,至少是在扬州生活多年,否则不会对地形这般熟悉,就像周国庆已经在东关派出所工作了三年之久,还是很难从巷子中进退自如,毕竟这里很多巷子外表都差不多,就连手机导航都指引不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还是没有发现新线索,几个警察都有点撑不住了,尤其是刑警王克利,他抱怨道:“我觉得这事没什么希望了,说是十万元大案,其实查实的才五千元,太过于耗费警力了。”

周国庆也是头晕眼花,他说道:“我翻了这几年派出所的盗窃案案宗,也就是前年戴春来香粉店丢那块龙涎香时兴师动众过,但那是价值百万啊,其他小偷偷的东西都没超过一万元。尤其现在都是手机支付,小偷都失业改行了,居然还有这样的笨贼。他偷了这东西怎么出手啊。”

辅警老王说道:“我看他都不一定知道偷的是啥呢,说不定看着不值钱给丢了。十万元?那个国企领导也真有钱。”

虽然大家发牢骚,可是案件已经在市局挂了号,必须要有个交代,周国庆忽然说道:“对了,我怎么忘了咱们破案的秘诀了,应该发动群众,我觉得街道办事处的人说不定能认识这个人。对了,老王,你把纪念馆门前那段监控视频转到我手机上,我去街道上问问有人认识这个黄毛吗?”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纷纷说好,辅警老王赶紧把那段视频转到了周国庆手机上,

周国庆和街道办事处的人很熟悉,不过他却知道不能找在编的人员,那些人都是这几年考入体制的大中专毕业生,虽然很负责,文字理论功夫也了得,但和街道内的居民却并不是很熟悉,而以前老街道人员才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尤其是街道上的老阿姨们在这片土地上土生土长了六七十年,方圆十几公里内的常驻居民基本都认识。

他先去广陵路和甘泉路交汇的正大浴室去了一趟,那里的老板娘朱伊琳以前就是街道办事处的副主任,才退休不到一年,也是退休后才开的浴室。周国庆给她办理过相关手续,也是熟人,所以第一个就找到的她。

朱依琳和文豪朱自清还有血缘关系,以前更是认真负责,现在见周警官找来问事,她非常热情,只是听他要打听这样一个小蟊贼,也有点吃惊,想了半天想不出是谁,后来看了周国庆拿出来的手机视频中那人背影,才说道:“这会不会是任敏荣家的小儿子啊?只是看着背影有点像。”

周国庆并不认识此人,听朱依琳介绍才知道,这个任敏荣以前是扬州漆器厂的技师,家里有三个孩子,二女一男,最小的孩子是违背计划生育国策生的,为此老任师傅还丢了公职,但也算是心想事成生了儿子,取名叫任天一。只是这个孩子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后更是混成了街痞,现在按照年龄算应该有三十多岁,可一直没有找到对象。

前几年老任师傅也在东关街上开了一个漆器店,他手艺本来就很精妙,生意也不错,这个小儿子就一直跟着他在东关街上谋生,也算是学了一些漆器制作的手艺,只是他不肯下功夫在漆器制作上,反而吃喝滥赌上很有心得,去年老任师傅一病不起后那个店面也关了。过年时老任师傅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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