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缘无......(1 / 2)

山菊眼前一黑,有一次昏倒过去。

医生们忙而有序的给山菊挂上吊针,又嘱咐山菊母亲和家人商议。

山菊母亲这个深山住了一辈子的老人,此时心像油煎,她的一生没有主意,山菊的父亲就是家里的主意,山菊的父亲没了,女儿的事都是女儿她自己做主,可现在,他不得不做出选择,而她的选择,只能从女儿生命安全为先。顾不上许多了,他出门叫了福禄和立平几人:“你们回去准备结婚的事吧!”

福禄几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哪个干部模样的人立即明白过来:“这是好事啊,亲家,你好好照料孩子,我们马上回去准备结婚的事情!”

福禄也明白过来,一脸窃喜,冲过来对着山菊母亲就喊:“妈,你放心,我保证让他体体面面结婚。我在这和你照顾菊子,让他们回去通知家里人准备。”

刚才还蔫的像脱水的茄子似的福禄,此时一下像充了电一样亢奋起来。

林子冲上来双手拉着山菊母亲的手:“妈,妈,你不能这样,山菊不会同意的,他是不会同意的。你这样做她会伤心一辈子的。”

山菊母亲红了眼睛,花白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她满脸悲伤的对林子说:“好孩子,事已至此,只怪你们没有缘分,山菊命苦,但是我不能让他生命有危险,孩子你也不想他有危险,是吗?”

山菊在检查完后,又被医生安排打掉瓶,医生说先挂一天针看情况,不行就住院治几天。

山菊母亲一直陪伴在床边,山菊沉睡着,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有泪光在闪烁。

那是一场感受不到喜悦的婚礼,山菊像木棍一样被人簇拥着,结婚,曾是那样让人想起来就害羞,兴奋的一个起点,而现在,似乎成当一个耻辱。八十年代的农村,奉子成婚仍是人们酒饭后的谈资,何况,福禄已经把事情闹得沸沸洋洋了。

然而,淳朴的村民们又是善良的,他们不会在这样喜庆的场合议论,他们沉醉在成人之美的乐趣里,他们喜欢这喜气盈盈的婚礼,他们期待看到新娘子的样子。

命运就是这么善于和人开玩笑,曾经那么希望嫁到山外,为此她冷落了林子好久,直到她再也都抑制不住对林子的感情,她选择了接受,顺从自己的内心,说明自己不再憎恨大山,不再向往山外的繁华热闹,可现在,面对这热闹的婚礼,嘈杂的人群她的内心却如此荒凉孤寂!

她已经忘记了那个夜晚的情形了,那个时候她满心都是造化弄人的凄凉和委屈,都是林子清亮的眼睛将要喷火的痛苦。

命是既然让人生如此身不由,那就只能像野草野花一样被风吹落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总要让生命的力量绽放出来吧!那怕它们如此渺小卑微。

婚后的生活是平淡而普通的,山菊也才逐渐从周围人的言语和眼神中发现。福禄一家的生活是多么贫穷的。

三间木质结构的厦房。最多百十来平,其中一间是福禄和山菊的婚房,公公和婆婆住一间,一间厨房。房梁粗得有成人胳膊粗,细的有些像小孩胳膊细,不论粗细,皆已被油烟熏得黑油明亮,这是常年被做饭的烟熏烤的结果.只有挨地面的四五屋是青砖垒的,已被岁月磨得失专了棱角,甚至失去了原有的颜色,有个别的几块转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撞击,竟然残缺不全了

砖墙的上半部分一是用粉碎的麦秸秆和着黄泥垒得土墙,墙面上致驳得贴着报纸,挂历,旧新交错着,似乎在向人诉说自己的故事.山菊所住的那间婚房,算是比较好的房子了,“半边房”,为了节雀建筑材料,房子直接搭建在墙上像把“个”字从中间劈开只留了一半,所有的墙里面都贴上了新报纸,算是对这场婚礼的尊重,木框窗上玻璃透着太阳的温和没打红的“双喜”也被木格分隔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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