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海魔惑心48（2 / 2）

赫斯紧盯着先祖石的波潵琉脑袋，摇摇头道，“蛙油怎能侵浸到我的心？”

乔玛努努打量着好像比以前高了一头，浑身皮肤开裂、异常强壮的赫斯，又惊醒地扭脸看了看草屋里的波潵琉头颅，大惊失色问道，“你难道被海底恶魔的血液污染着了魔？”

赫斯抬起手掌看着指头长出的尖爪道，“恶魔？他的恶岂能和人心的恶相比！”说着取下洛兹短剑，连同剑鞘扔着插在波潵琉脑袋旁，旋即扭身走出草屋。

乔玛努努急忙追上前问道，“你要去哪？”

赫斯闭口不言地走到岸边，轻盈地跃上艘桦木舟，回头朝乔玛努努嗡声沙哑道，“去挽救陷入敌阵的帕图斯，他是我血盟兄弟！”

紧随而来的阿基里塔斯和托阿鲁也急忙跳上艘独木舟，库尔楚站在岸边喊道，“咱们去平原就脱离了人鱼的庇护，岂能活命？”

冲上前的乔玛努努淌着浅水死死抓住赫斯的独木舟道，“查理尼三世已经知道是你毁坏大坝，发出那么多悬赏，这次他又遣人征召你去，决意要取你性命，你不能去。”说完拼命往回拉小舟。

赫斯看着泪流满面的祖母，突然脸露哀伤道，“我早已是刑架上的人，何必再躲这一次！”说完轻轻推开乔玛努努的手，撑开独木舟往远处划去。

岸边库尔楚气急败坏地大声咒骂，也急忙跳上条独木舟，回身和向停唤着赫斯名字的乔玛努努安抚道，“我们会劝他回来的！”说完划着浆追赶赫斯。

漆黑的夜里，乔玛努努不停在岸边凄声高喊道，“沙美拉，你在哪里？赫斯与你是血盟，你为何不阻止他深入险境。”说完瘫软地趴在岸边大哭起来。

哗啦水声响起，沙美拉钻出水面，捂着流血的肩头走到乔玛努努身边，哭泣着道，“赫斯误喝波潵琉的污血，把他囚禁在体内，但波潵琉游魂让赫斯心智迷乱，想哄骗他死在强敌之手，以便他逃回海中。”

乔玛努努愤怒地起身戳着木棍大骂道，“该死的水妖，祸患都是起源于你，为何不阻止他，难道你这歹毒水妖也有杀他之心？”

沙美拉露出尖牙，嘶嘶发出愤怒的声音道，“我旧伤未愈，刚刚阻拦又被赫斯打伤，已无力再阻止他！”说完便跳回到水中，只留下呆坐在泥岸边的乔玛努努。

临时搭建起草棚的鲁姆图神庙内，赛恩斯在昏暗烛光中看着横躺在地两个众神雕像出神，突然身后有人问道，“族人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受到惊吓的赛恩斯猛回过头，上下打量身体异变满脸裂痕的赫斯，大声问道，“你是谁？”

赫斯摸摸自己尖利的指尖，抬眼冷笑道，“赫斯·乔玛，我愿意去做苦力，帮助白皮人运送食物。”

目瞪口呆的赛恩斯看着随即跑进来的库尔楚三人，不由自主地说道，“你稍等，我去问问祭司！”说完走到神庙草棚角落后，示意库尔楚来到自己身边。

库尔楚看着脸色苍白的赛恩斯，怒气冲冲地低声问道，“伟大的长老，你又有什么指派？”

赛恩斯摆摆手，凑近低声问道，“这个丑恶的怪物到底是谁？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杀戮之气！”

库尔楚回头看了眼目露寒光的赫斯，回头道，“他是赫斯，可能中了波潵琉的污血之毒，我们也很惧怕他。”

有些惊慌的赛恩斯抓着库尔楚肩膀，瞪大眼珠低声道，“赫斯到了平原，必死无疑，如果你能劝诫他回到你们的庇护之地，我就去除你们所有罪行。”说完又急忙补充道，“如果做到，我送给你家一个渔场，任由你选。”

库尔楚惊喜地眼睛转转，但又垂头丧气道，“水妖沙美拉曾在半路拦截赫斯，反被他打伤，我如何劝诫他？”

“无谓的密谋！”赫斯突然出现在两人身边，用锋利的指尖搭在两人后颈道。

脖颈的刺痛与赫斯冰冷的语气让赛恩斯顿丧爱意，面如死灰地慢慢抬手指着神庙背后道，“他们正穿越卢卡斯森林，现在去也许可以追上行进的族人！”说着恍惚地从神庙角落拿起块麻布，披到赫斯身上，看着他猜忌的脸动容道，“不可让人们看到你的身体，他们会因惊恐而伤害你！”

赫斯凑近赛恩斯痛苦扭曲的脸，睁大闪烁绿光的眼睛，缓缓锐利如刀的指尖放在这位长老喉咙上，在久久迟疑后，突然转身快步走出神庙进入森林，阿基里塔斯、库尔楚、托阿鲁急忙紧随而去。

闻讯而来的祭司阿斯图提和十几名刑祀推开神庙草棚门道，“长老，我们来晚了！”

赛恩斯脸色蜡黄道，“幸亏来的晚！”

而神庙背后的夜幕中传来一声怒吼，“杀戮报复让我畅快，但血亲却让我如此犹豫痛苦。”

《道德与国度》：习惯性的蔑视，会将人带向毁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