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面包房37(1 / 2)

看到是王室侍卫骑兵,路边的梅隆急忙将手放在胸前,弯腰向疾驰而过的骑兵们行礼,这时一个头上包着围巾的老女人急忙跑过来,拉着他衣襟哀求道,“高贵善良的年轻人,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面包了,快饿死了,求你赏我几个比索,求求你!”

梅隆怜悯地看看这个弯腰驼背、满脸黝黑褶皱老女人,又看看她那破烂褪色的百褶袍裙,不禁叹着气从衣兜掏出仅有的枚金币道,“现在几个比索也买不了多少面包,你可以到上面沙兰街的坦帕利家面包坊,也许可以碰碰运气。”

老女人惊讶地愣了会儿,急忙抓过金币,提着粘在泥水里的旧裙子,慌张地顺着温泉大道边向高地的沙兰街跑去。

可梅隆没走几步,十几个脏乎乎的孩子从街角围了上来,扯着他的制服衣角喊道,“先生发发慈悲,给块面包吧!”

梅隆对着这群衣衫褴褛的孩子们掏掏空口袋道,“我连半个基尼都没有!”

一个稍高的男孩用手探进梅隆的口袋,掏了半天却也没发现什么,最后抓住他的制服内的马甲领口道,“把他衣服脱下来换面包!”十几个孩子用满是污泥的手开始撕扯梅隆。

“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叫花子!”突然一匹战马奔来,马上头戴款檐帽、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挥舞起皮鞭,抽打男孩们的身体,惨叫的男孩们忙放开梅隆,咒骂着远远逃进了街边的巷子。

梅隆惊慌地摸摸被扯烂的衣服口袋,抬头才发现是温泉街的治安官奥德赛,急忙行着礼说道,“爵士,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高大魁梧的奥德赛跳下马,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束腰鹿皮外衣,又狠狠跺了跺皮靴,瞥眼远处人们那一双双饥饿的眼睛,向下拉了拉宽檐帽向梅隆低声严肃道,“梅隆阁下,您不应该在这里逗留,他们都饿疯了!”

梅隆看了眼街边盯着自己的人们,局促道,“您说得很对!我刚去墓地安葬了我的叔父西里安,准备回家看看。”

奥德赛点点头,摸着自己的棕色络腮胡子评价道,“西里安是个好人,可惜毁在了烈酒上!”

梅隆感激地点点头道,“如果他知道您对他的看法,一定会很高兴,可惜时间不早了,但我现在必须得回去,有时间我一定去拜访您了!”

马塞德将自己枣红色的马牵到梅隆面前,拍拍马鞍道,“您骑我的马去吧,明天我让人去夏宫取!”

梅隆看看有些暗下来的天,又看看站在路边那些强壮窥视的男人们,忙点点头骑上马而去。

在轻快的马蹄声中,梅隆终于来到巨石城高地的沙兰街,巨石城轻装巡逻队迈着整齐的步子从身边经过,路边紧挨紧的整齐石砌房房门都紧紧关闭,但木板的缝隙里露出灯光,偶尔有笑声传来,梅隆松了口气。

等来到屋门半开的坦帕利面包坊,梅隆刚跳下马,突然有个戴着包头围巾的老女人从面包坊走了出来,不停咒骂道,“该死的佐利兹,你们全家都要进墓地!”说着撒腿要逃向远处。

梅隆诧异地方皱着眉头,老女人却折返地抓住他衣襟,并用灰蓝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梅隆两眼,从手里掰下块面包递过来道,“善良的年轻人,你也饿了吧!”

梅隆这才想起是是被自己施舍的那个老妇人,忙轻轻推开她的手道,“您自己吃吧,我不需要!”

老女人低头吻着梅隆的手背道,“愿众神保佑您!”说完哭泣着将面包塞进了怀里,快步往温泉大街方向走去。

等女人走远,梅隆将马拴在房子边的铁环上,迈步走进面包坊关好房门。

木案前身材高大健壮、灰褐色稀疏头发在脑后扎成个团、肩膀宽阔高耸、脑袋前倾的佐利兹缓缓转过头,狠狠盯着梅隆并放下手里的酸面团,迈着步子走上前问道,“你把他...埋哪了?”

梅隆后退着靠住门板,看着满脸横肉、眼如鹰鹫的这个母亲,张口结舌、垂脸坦诚道,“莱德...公墓!”

佐利兹挥着胳膊失声大喊道,“莱德公墓?你脑子进水了?你为什么不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只需要街上两个懒汉就能处理这样的事,把他扔在城外的排水沟里喂野狗也行,莱德公墓那些家伙都疯了,一块几尺长的墓地要三个金币,一口棺材要两金币,加上那块破石头做的墓碑,又是八比索,还有那个骗子卡玛什的诗歌朗诵,他嚎一整天我也不愿意给他半个基尼,还有鲜花,加起来要七个金币,这些都是糊弄鬼的,以前所有都只需要七八个比索。他们在发死人财,多么肮脏的勾当...”说着说着,佐利兹突然有些大惊失色问道,“你...不会这些都做了吧?”

梅隆躲闪着母亲呼呼带风的胳膊,又看着桌子上的那枚金币忙转移话题道,“是不是...刚才有位女士来买面包?您给了她几块?”

佐利兹叉着腰走到桌子前捏起金币,仔细查看上面的头像冷冷道,“这种真施洛华金币比普通的要值钱,他们这些穷鬼怎么会有,那个老女人的钱也是你施舍的?...”

屏着呼吸的梅隆摸摸额头转身绕过母亲,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梯往楼上走去。

暴怒的佐利兹大吼道,“你和你父亲一样,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还有你那个该死的酒鬼叔叔西里安,都在靠我们坦帕利家养活,现在他死了,你居然花半年的薪金去埋他的骨头,我早该在生下你的时候把你溺死在尿盆里!”

梅隆忍无可忍地回身走下楼梯,看着母亲怒气冲冲的脸,又怯懦道,“您不应该亵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且我只是埋了他,几个...几个钱而已。”

佐利兹盯着儿子苍白柔弱的脸,惊讶道,“是我亵渎还是你在撒谎?你知道什么是亵渎吗?你父亲二十年前跟着庸王去参战才是亵渎,他扔下我一个人,去保卫什么伟大的王室,结果呢?被沼泽人砍掉了脑袋,烂在了泥滩里,二十年,我天天晚上和面团,天不亮就得去臭烘烘的集市上卖这些该死的面包,来养活你和那个酒鬼,现在还花钱给你买了个皇家的差事,你说我亵渎!到底谁在亵渎?你给我说......”竭斯底里的佐利兹伸手薅住梅隆,开始用结实的手掌劈头盖脸抽打。

身体瘦弱的梅隆被粗壮的母亲扯下楼梯后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母亲捶打发泄怒气......

“嘣...嘣嘣”木门传来突然轻轻敲打声,佐利兹听着这敲门的节奏骤然停手,气喘吁吁走到门前开了个门缝,看着外面个皇家侍从打扮的年轻人问道,“你要干什么?”

突然有个年轻女人凑了过来,站在门缝前行着礼问道,“您是佐利兹女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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