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遭天灾部落迁徙 避野兽舍弃亲人39(1 / 2)

少年时的那段校园往事,经常在大头受伤的心灵里面重播,形成噩梦一次又一次的残忍的回放。

这次他给溜衣讲故事的时候,心里松快了许多。

那种歇斯底里的痛,对呼呼小狗狗的愧疚感也渐渐平复了。

当了大头祖以后,心境开始变的平和,如果之前要是这种心态,就不会抑郁和得了怪病了。

大头讲故事的时候,溜衣仿佛在听又似乎没有听,她很认真的欣赏大头的讲话,不时地摸摸他的脸眼睛一直盯着大头看。

溜衣的表情却没有明显变化,大头的故事没有让她感觉悲伤和难过。

大头忍不住推一推溜衣问:“奶奶,你听我讲的故事了吗”?

“听了……听了。”

“感觉怎么样……”

“好呀……好厉害……”

“谁厉害……”

“那个打人的厉害!”

“你难过不难过?”

“不难过……不难过……打架不难过……”

大头看着那副满足的表情,智商不堪一击的模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奶奶,你知道吗?我在现代社会里面,曾经被嘲笑成为缺心眼,傻子,弱智,木头……还有神经病等……不过现在看来,那些评价我这些的人,的确用词准确……可是我来到你们这里,我已经成为智商最高的人了!”

溜衣依然笑着看着他:“大头厉害……不难过。”

大头忍不住说一句:“你真的缺心眼…………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您的!”

溜衣眨眨眼睛笑嘻嘻的:“说吧……爱听……说吧!”

“奶奶,如果在现代家庭中,我这样说自己的奶奶,就会被骂的体无完肤的,你的这个好脾气,我真的佩服,简直是金刚不坏之身呀,怎么都不会发脾气!”

溜衣摇摇头:“我特别厉害,我会让不听话的人魂去……”

大头想了一下:“嗯,简单粗暴的厉害……一言不合就死人,你是脾气最大的,佩服佩服!”

俩个人正鸡同鸭讲的聊着天。却听见洞外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大头细听之下,感觉就是一个年轻男孩子的伤心委屈流泪的样子。

二人顺着声音寻找出去,除了因因乎蹲在墙角,并无别人存在。

而外面乌云压抑密布,族人们早就躲起来了,哪里还有男孩子。

可是清晰的哭声依旧存在,大头听见以后感觉心脏被敲击一样的难过起来。这种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让他心脏揪着较劲一样的伤感。熟悉的悲痛再一次涌现出来。就像当初看见呼呼狗狗惨死的时候那种悲愤……

大头愣在那里,突然想意识到什么一样的看向角落里面匍匐的因因乎。它前腿跟猫咪一样的蜷缩着,“母鸡蹲”姿势。凝视着大头,鼻子嘴巴上都是泪水。因为委屈,胸口起伏着,颤抖着。大头没想到自己的故事唯一感动的是这条兽。

他心疼的蹲下来,抚摸着因因乎的头,自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想着的时候泪水已经滑落下来。

他干脆蹲下来抱着因因乎的大脑袋哭了起来。

“呼呼……我的呼呼……你在哪里呀……如果你有灵魂,能不能回来找我那……我的呼呼!”

溜衣女首领呆呆望着一人一兽哭成一团,不耐烦的抱着肩膀说:

“男人男兽真的好脆弱……动不动就哭……我可没时间哭,外面要下暴雨了,我得组织搬家去了!”

然而这种情愫被外面一群人乱八糟的脚步声呐喊声惊扰略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打雷声传来。

大头也开始惊呼:“不好,下暴雨了……快出去看看。”

溜衣不紧不慢的说:“拿着这个就行。”

她手里拿着一包食物和一块兽皮果断的喊:“走!”

溜衣跑出去冲着大雨中的族人喊:“快,爬山……爬……”

大头愣住了,不知所措的计划怎么防汛,抗洪,怎么保护族人免引发灾害。

他焦急的站在雨中大喊着:“快……集合,集合,让所有人集合开会,我讲一讲……让老人孩子,妇女,病人都聚集在一起专人保护好,大家必须按照统一部署进行……”

可是溜衣已经冲出去了,风雨声湮灭了大头的喊叫。

因因乎在大雨中转了一圈以后,迅速来找大头咬着大头的衣角拼命撕扯着。

所有族人基本都是拿着食物和一个兽皮就冲出来了。

当大家赶到山底下爬山的时候,大头依然还在原地喊着集合。

溜衣急的喊着:“因因乎……因因乎救大头……”

因因乎强迫性的拱着大头,快速跟上族人的脚步。

此时大家都在习惯性搬迁,族人们已经呼喊着集体爬山了。

因因乎一会咬着溜衣的衣服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一会咬着大头的裤腿推着他的屁股爬山。

几个病重的族人,刚刚开始爬山就体力不支的摔下去了。

大头看见那几个人摔倒水里,很快被洪水冲走了。

他大惊失色的喊着:“救人那……有人掉下去了,赶紧去救人那……”

说完自己首先要下山去救人,却被因因乎阻拦住了。

其他族人愣着看着他,竟然反应不过来。

风雨越来越大,一瞬间他们的房屋已经只能看见房顶,洪水开始顺着山坡宣泄而下。溜衣急了大喊着:“快走,走……”

族人们又开始手脚并用的拼命爬山,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爬上山顶,没有理会那些摔下去的老人和孩子。

大头心痛的看着那些摔下去的族人,看着这些为了逃命而努力跟随的人,心脏一阵阵的开始痉挛着。

暴风雨很恐惧的袭击着他们。

当大家爬到山顶的时候,湖水浩荡着淹没整过部落。

族人们神色麻木目光呆滞,每一个人脸上露出的不是悲伤和不舍,而是怎么活下去的迷茫和卑微。

巫祖坐了一会,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走!”

大家往山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道路泥泞,孩子们集体背着大头,他感觉不好意思,虽然自己目前是活祖宗,但是灵魂还是一个年轻人,他要求自己走。

这个举动惹的族人都感觉特别难过,因为被大头活祖拒绝是非常耻辱的事,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大头一直沉默着思索,这些人无情和有情,痴情的界限非常奇妙,面对生离死别,拿得起放得下,面对自己敬仰的长辈,无条件的服从和恭敬。

他终于忍不住问溜衣:“为什么不救那些族人?”

溜衣喘着粗气说:“以前也救,可是为了救人,魂去的就越多,只能自己救自己。”

大头看了一眼族人们,那些存活下来的族人看着山下,有的在唱歌有的在祈祷,有的在哭泣,有的在跪拜。

大头想,这些人面对大自然的威胁的时候保存实力,也许是正确的吧,他心理有了一点平衡。

刚刚无人救弱者的时候,他曾经感觉恐惧。

禽兽都明白保护自己的同类,可这些族人竟然那么无视与淡然的看着自己的家人死去。

他们走了一日一夜,女首领命令就在一个山坡上休息。

远远望去,山脉连绵,绿植波浪起伏一望无际。

看着身边这群疲惫不堪的族人,投来的信任和依赖的目光,大头感觉到了生存下去的危机。

走……继续走……

在赶路的过程中,大头一直特别关注跟自己的家人面孔一样的人,不断询问他们几个的身体吃否吃得消,还总去搀扶“爷爷”面孔的人,忍不住扶着“爸爸”面孔的男子。

族人都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而“爷爷”和“爸爸”每次得到大头特殊关心的时候,都明显的感觉到紧张和不习惯,他们退缩着拒绝着。

因为大家都没有名字,互相称呼为:喂……哎……猪猡……罗汉……大头也就乐的其所的喊着族人听不懂的称呼。

“爷爷,您跟着我走,别掉队呀爷爷小心脚下。”

“爸爸……叔叔,邸菜盘……你们赶紧过来!”

族人们停止脚步,带着鄙夷的眼神看着那几个被大头祖关心的人,呸了一口。

溜衣走过来冷漠的喝令说:“你们几个去后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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