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玄升阁11（1 / 2）

李唐不知道面前的黑袍人是谁，在灰色的世界里，那个人仿佛是世界的主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意愿的延伸。他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那气息熟悉又陌生，好像是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

“那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黑袍人抬起左臂，露出黑袍下纤细的手指，那手指轻触李唐心口。瞬间，灰色的世界躁动起来，从世界的上方，从那望不到顶的天空，从星辰之间，汇聚出一股磅礴的力量，那如同涓涓细流汇聚在黑袍人指尖，变成一个白色的小光球。

随手，黑袍人的右手又打了个响指，大地开始震颤，从那些死去魔兽的尸体中，从那些痛苦与悲伤的感情中，从那深邃的黑暗里，汇聚出一股平静而低沉的力量，那力量如同一只被压抑的猛兽，随时都会爆发出毁灭的力量。这股力量同样在黑袍人的指尖汇聚，变成一个黑色小球。

“这就是真气？”感受着黑白小球那无比庞大的能量李唐颤抖着问道。

黑袍人摇摇头，“这是比真气更加纯粹的东西。”

指尖开始靠拢，黑白小球开始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它们仿佛是两个相反的磁极，抗拒着对方的接触。

小球越来越近，相互排斥的能量甚至形成了一个小型旋涡。处于旋涡中心黑袍人的手指，在此刻扭曲变形，血与肉都像墙皮一样剥落，露出那森白的指骨。

黑袍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在迫使小球靠近，在黑袍人巨大的力量下，两团完全不一样的小球竟然开始接触，相融。最后变成一个新的小球。

小球的颜色相互交替，仿佛是黑与白在里面厮杀，它们天生相反，水火不容。

一波又一波的能量以环形爆出，能量产生巨大的风压，将黑袍人的长袍吹的呼呼作响。

李唐站在原地，那股风大到几乎把他吹出去，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有多么庞大。李唐无法躲避，准确的说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风吹在李唐脸上，割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血液顺着伤口流出，又被风卷起。

不知过了多久，小球内的狂暴能量逐渐平稳下来，这场战斗，似乎是两败俱伤才得以收场，小球的颜色也变成了如同太极一样的黑白相间。

很快，黑与白的交界处开始相融，第三种颜色显现出来，那是一种朦胧的颜色，李唐说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但那股颜色就像是虚无，在吞噬着一切。

融合处越来越多，最后整个小球都变成了那种朦胧的混沌色，小球离开黑袍人的手指漂浮在空中，似有似无的散出微弱的光。

黑袍人用变成白骨的手掌轻轻抚摸李唐的脸颊，就像是一位母亲在宠溺着受伤的孩童。

“选择吧”

“是成为万众瞩目的主角，还是当个碌碌无为凡人，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

说完，黑袍人消失了。就仿佛他没有来过，李唐身上的束缚也在同一时间解开。灰色的世界里，只有李唐一个人，孤单的望着那混沌色的小球。

成为什么？凡人？李唐当够了，那成为神仙？李唐却又觉得莫名恐惧。他恨不得立刻就伸手触碰小球，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一直说着不要。

李唐的手还是收了回来，因为他害怕做出选择。李唐来到周正身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的同生共死，他早就把周正当成了朋友，如果周正现在可以说话，一定会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又看到了那头叹息熊，画面定格在叹息熊用牙齿撕咬血网的瞬间。血网已经开始变淡，隐隐有要撕裂的迹象。那头叹息熊眼里的怒火几乎都要喷出来了。等到血网消失的瞬间，周中放干血液的尸体就会被它撕碎。

李唐不想看到这些，他走到机舱外面，想要吹吹冷风。这样似乎能够帮助他认真选择。

变成主角，万人羡慕的对象不好吗？说实话，那真的棒极了。但心里的那种抗拒感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