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屠夫(二)（2 / 2）

直到飞鸟远去，悠悠地飘向往两年之后。

……

今日已经是傍晚，我还在图书馆喝着酒水，翻看着知识。

“居然真的不长了，是那个小孩吗……”

不远处响起小声的没有底气的声音。

但这种话我不想回答，眼睛亮起红光向他下达了诅咒。

再小抿一口，青年便已经是跪地磕头的姿态来到我的桌前。

“我错了，放我一命，你要什么我尽我所能，我也不想说这种实话，可我骗不了自己。”

好吧，这句也是实话。

“等我开始阅读什么刑法的时候，我会随机翻开一页，回家期待自己的死法吧，这也是实话。”

“大人，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我是有事想找你商量，愿意和我商量的大概只有你了。”

青年义正言辞地拍起胸口说道，这也是真的，不过是一些糊涂事。

“说谎是不好的，但不会说谎可活不下去，难怪没人愿意和你商量。”

我摇着杯子询问他：“我能得到什么？为什么我需要那么做。”

青年的大鼻子在他说话的时候动来动去，像是小丑的鼻子。

“你是审判者，我知道审判者最是公正。”

“所以，我能得到什么？我对自己也应当公正才对。”

青年想大声反驳，但脱口而出的却是——

“人们的赞扬？”

“呵呵呵呵……”

我在座位上笑了起来，把给他的死法固定在了蠢人的区域。

青年心虚地跟着哈哈地笑着。

蠢毙了。

“说说看吧，我不会帮你，但我承诺保密，如果有价值就当抵消之前的冒犯，此外你也不能再提起我。”

青年脸上的汗顺着额头流下来了，他不信我了，就算过了自己那关，如果他了解过吟诵者也知道骗不了我。

“嗯，那回去等死吧。”

他的慌张写在脸上，向前爬过来扒着桌子伸出头，小声地说道：“我知道大人物做的错事，就是大神官赫尔斯，他疯掉了，暗地里做违反规定的魔法实验。”

“我记得他也是审判系的。”

“他说他出了力气换他人的死亡。”

“呵呵呵呵……”

我见到赫泊科森时产生的对王国的印象早已经改变了，哪里都免不了有些破事，但没想到大神官竟然比小丑幽默。

“我该怎么相信你的一堂之言呢。”

青年点点头，紧张地左右张望之后轻轻说道：“我有证据。”

“嗯，我还有半年才能成为执法官，即使我很出色也不想违背规定。”

“您是答应了？谢谢！……那……那能帮助那些将死的人吗？”

白痴，这个时候有人愿意答应便是幸运了，在持刀之前不要暴露任何想法。

他连今日都管不住了，想着晚上就要回去分享希望。

我微笑道：“期间要死的人便去死吧，他们的天命便是死人，这是很安静的职业。”

“啊……”

青年有些窘迫地讪笑。

他的灵魂表露失望，说什么明天再说，这样就对了，既然骗不了自己……

突如其来的死亡没有太多的痛苦，是最好的结果。

他立刻就能得到勇敢者的死法，我很好奇是哪一个。

他离开了。

我看着空空的酒杯，微甜的味道回味。

门外离去的身影有三个。

我从怀里拿出本手掌大的小书，翻了起来。

哗啦啦。

嗒。

眼睛里的数字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