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皆如所愿（1 / 2）

根根圆柱的阴影倒下，斯威和费厄站于夹缝的洁白之中。

一切皆如剑士度过几千日没有飞鸟与歌声、没有喧闹和心情、没有期待和意外的早晨，一切皆往。

“划过夜空的光芒，勇士凯旋归来的鲜花，是否一切皆消散，爱人是否为我流泪，天堂的目光不能及……”

女孩独自在坛前踱步，阅读着陪伴她很久的神官留下的诗文，那并非知识，大多是抒情所作。

斯威象征性地向着她展示卡片，带着费厄从她身边走去。

通过圆柱，里面是一个朴素的高台，再无它物。

“上去吧，愿你顺利。”

费厄迈向对他现在来说略高的楼梯，向着八米处的高台慢慢走去。

他的影子不再被遮掩，指向着入口，越来越长，渐渐和圆柱一样。

明明是走向高处却感觉是在慢慢下沉，如同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

突如起来的温柔化作抚摸轻轻拍打他的灵魂，让他泪流。

潮水般的过往淹没他的脚踝。

未知。

有什么是我知道呢？

知道又能改变什么吗。

“你的宿命未曾改变。”

我不知所谓的人生没有宿命，随时可以被替代的人用不上这种词……

我对存在感到迷茫。

“你需要知道自己。”

为什么？

“天命者独为自己而活。”

那个时守人也是吗？

“是的。”

那两个神官呢？

“是的。”

我呢。

“是的，你该告诉自己理由。”

不想顾及话语的精度，不想发出违心的感激，不想被裹挟逼迫，不想被正确围绕。

可不知晓这些也许只会更糟，它们总是随处可见。

“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但有预定的答案。

“你喜欢安稳吗？”

我不喜欢。

我没有在镜子里看到我自己，里面是一个很陌生的人，有时候感觉恐怖，比夜魔恐怖多了。

如果幻想在高台上嘶吼歌唱，会想起没有好的声音，幻想危机降临时在战场大杀四方，一成不变的一切总把我叫醒，也许等不到那一天。

“你太多了。”

我不知道在哪里去除。

“你不够清晰。”

我的确经常将编辑很久的消息删去。

“你不知晓对错。”

凡事两面不偏不倚是客观，参入了主动性还算么，我不喜欢对我毫无价值的辩论，我不想输也不想赢只想清净。

“你害怕无知犯下的错误。”

这是规则，变幻莫测的迷宫地上有地雷。

……

一波一波的浪潮把在沙滩拾捡贝壳的青年打倒在地。

他的眼睛映照乌云外的熊熊火焰，看了一眼，他只是麻木地继续拾捡。

“你满布乌云。”

我讨厌幻梦，那让我不想苏醒，那不会发生的，我一直都并非游刃有余。

“你喜欢美好。”

没有人讨厌美好，那是它的定义，但你没有说错。

好困啊，我想就在这里睡下了。

“你需要醒来。”

你是对的，我只是得不到想要的。

我不要再醒来了，全部都该结束了。

我已经沉沦，如果真的有天命，那现在我要睡在浪里！

青年暴怒了，失控了，情绪控制了他，他将怀里的一切抛向大海，那是如此畅快自由！

咔！！——

一道怒雷劈开海洋，狂风暴雨呼啸着袭来。

他在雨中奔跑，他在雨中嘶吼，一脚又一脚踢飞他所能触及到的。

天上的雨如湍急的瀑布，轰隆隆地砸碎一切，将所有的飞鸟砸得乱七八糟、四分五裂！将大海冲得只剩下巨浪与漩涡！

淹没。

乌云完全遮住了阳光，深入灵魂的黑暗笼罩了一切，青年眼前的画面消失了，皮肤也感受不到将其浸没的海水。

他还在狂动，张牙舞爪，陷入疯狂，直到成为黑暗中的部分。

“你不再拥有疯狂，你是冷静，你是麻木的幸存者，你存在虚无。

你不再遵守规则，你是正确，你是目空一切的暴徒，你将其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