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城的冬天30（1 / 2）

我躺在床上，搂着洗刷完的阿菲。

在想什么？她问我。

没什么，我在想我们最终的归宿应该是什么。

应该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

你少问我，你快说，我不爱动脑子。自从跟你在一块就更不爱动脑子了。

我们最终都会老去，先一步或者后一步离开世界，然后灵魂瓢往地球中心，带着我们的思念，重生，然后和最爱的人失忆着相遇相聚。

我以前很感慨，但是不怀念。最近老是怀念一些事情了。我想我已经不适合这行了，找到坤叔，我想告诉他，我们都该退休了。

嗯，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阿菲乖巧地说。

早点睡吧，我们明天出去逛逛。

嗯。

她关了床头灯，头靠着我的肩膀，手紧紧搂住我的肩膀。她很香，身体很滑，有点发热。

她亲亲我，对不起，没能给你。

没关系，有爱可抵万年，岂在朝朝暮暮。

睡吧。

嗯。我搂着她的肩膀，把头埋在她的头发上，她头发很香，我呼吸很均匀。

曾几何时，睡在身边的人换了又换，很多人都记不住了样子，忘记了名字。

我闭上眼睛，很悲伤。

天朦朦亮。

我小心翼翼拿出被阿菲压麻的右手，起身，穿衣，洗漱，下楼。

楼下已是银装素裹，我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小巷是一个早餐街，已是热气腾腾。有包子、粥、豆浆、豆腐脑、煎饼果子、油条、肉夹馍、馄饨、面、鸡蛋、火烧。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大家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我从巷头买到巷尾，直到手里再也拿不下。

巷子边的梧桐树枝桠肆意地张牙舞爪，仿佛在问我，买这么多干嘛！

还没走到酒店门口，来回张望的阿菲就远远看到了我向我跑了过来。

你干嘛去了！她焦急地问。

我很无辜，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我翻身找你，没找到你，很担心。

是的，她的脸冻得通红，脸也没洗，衣服也是随便一穿就跑出来的样子。

别傻了，我能出什么事情。

你好神神叨叨的，我害怕。阿菲竟然哭出了声音。

好了，我想抱抱她，突然才发现双手拿满了早饭。她一把抱住了我。

我们回去吧，外面冷。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

她擦擦眼泪，笑了出来。你傻么！

爱情会让人变得幼稚，没错。

我们往回走，她也帮我提走了右手的早餐，左手紧紧地抓住我的右手。

我刚才买早饭的时候看到远处有个摩天轮，一会我们去玩吧。

嗯。

吃完早饭，红雨要去商场买衣服和玩具，艾米要去逛时装店和饰品店，恩仔想去健身，我和阿菲则去远处的摩天轮景点。

今天，无论如何，请大家玩得开心，如果今天不能让我们开心，我们就开拔！阿菲兴奋地说。

我们怎么走？

坐公交吧。

嗯。我也感觉坐公交更能充分地了解这个城市。开车，很多美好，就转瞬即逝了。

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可以看到前面所有的人。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听音乐，有的看着窗外发呆，有的苦思冥想。司机在拨转着大大的方向盘，公交车上的广告片夹杂着报站的声音不绝于耳。

阿菲依偎着我，我想那一刻，我们都想这样一直到老。

五月城很大。公交车开了很长时间，到过很多站点。我们途径过医院、学校、广场、行政中心、政府办公大楼、住宅区、景点，等等等等。

我们在最后一站下了车。

摩天轮的周边配套商圈还在建设，有很多商铺还是空着的，阿菲不禁有点失望。

我拍拍她，别不开心，不要只看到那些空着的商铺，反过来想想嘛，那些开着的商铺是不是最好的。

被我这么一说，她也提起了精神。

她看到了一个海鲜店，里面有一个超大的铁板，上面是各种各样的海鲜，下面是火炉，整板的海鲜被烤煮的滋滋作响。

我要吃这个。她拽着我。

我不同意。

为什么？

你生理期。

没事啊，偶尔一次没事的。

嗯，行，那今晚也偶尔一次吧，没事的。

不行！

那也不行！海鲜都是凉物，我不想你老了我还得天天带你去看病。

被我这么一说，她脸红了。还老了，我还没答应跟你呢。

那你去吃，我不管，反正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