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谋而后动(1 / 2)

四月十二,卯时,日出。宜仁坊,薛府私学。薛道衡的子女和弟子们聚集在学堂中窃窃私语。

“薛收,薛师今日怎么没来,他可从来没这么晚还不来学堂的啊?”杨嶷问道。

“呃,父亲大人昨日饮酒过量,应该尚未醒来。”薛收谨慎措辞,看了一眼薛凝才说道。

“嚯,杨暜那小子怎么也没来?”

“也许他也喝多了?”

就在这时,杨暜气喘吁吁的一路跑进了学堂,心里暗自叫苦,迟到了,迟到了,十有八九会被薛师狠狠责罚吧,左手又要受苦了。不过这次可真是冤枉了,本身已经早早出门,谁知道平康坊今日坊门竟然晚开了近半个时辰,据说是有户人家女主喜好博钱,输掉巨额赌注后被债主追债上门,两相拉扯之间弄出了人命,万年县为办案让里正延迟了开门的时间。杨暜紧赶慢赶到了学堂,却发现薛师居然还没到,不由得感慨自己还是幸运的。当下先把薛收拉到一边问道:“薛师如何还没来?”

薛收诡异的看着他说道:“昨日我和阿姐哄着父亲喝了你送的酒,到现在还没醒来。”

“啊,喝了多少?”

“‘青’酒喝了五合,‘烜’酒喝了两合。”

杨暜在心里默默计算,五合,二三十度的酒六两,两合,五十多度的酒二两多,这也没多少啊。

“薛师喝酒说什么了?”

薛收迅速偷看了一眼薛凝,看到姐姐没注意这边,小声说道“喝完‘青’酒爹做了首诗。”

“哦?什么诗?”

“咏苔纸诗。”

“可还记得内容?”

“昔时应春色。引渌泛清流。今来承玉管。布字改银钩。”

“喔,借咏物喻人,喝的稍微有点高了,自矜一下身份的,没事,你继续说,喝了‘烜’酒呢?”

薛收又为难的看了一眼姐姐。

“这有啥为难的,老看你姐干嘛,薛师是不是又做了一首诗?”

“杨师兄,我和你说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父亲饶不了我。”

“啰嗦,某自有分寸,赶紧说!”

“呃,父亲一直念着一个什么‘翠儿’的名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后来娘来了,就和父亲吵了起来,再后来父亲睡着了,娘还在一直哭……”

“停,谁让你说这些,这些话是能往外乱说的吗!烂在肚里,和谁都别说!”

“是师兄非要我说的啊!”

“我现在说跟谁都别说!,对了,你记得薛师喝酒之后确实是作诗了,是吧?!喝了‘青’酒说的是‘金樽青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喝了‘烜’酒做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杨暜恶狠狠的威胁着薛收。

“是,父亲酒后做了两首诗。”薛收委屈巴巴的答应了下来。

“速去看看薛师为何还没醒来。”

薛收走后杨暜笑眯眯的又把杨嶷拉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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