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主公（1 / 2）

庭院之中，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

陈申手持长剑指着云翎的脖颈，云翎又败了。

他们两人不动用灵力，全凭剑术比试，已经比试六场了，云翎没有一场能坚持过十个回合。

“再来！”

云翎挡开长剑之后轻喊一声。

一夜过去，云翎没有赢过一场，最好的一次也只坚持了三十个回合，此时盘膝坐在床上，回忆着这一夜的比试。

日近正午，云翎才走出房间，陈申在庭院中站着，望着长空失神。

“先生之剑术，出神入化。”

云翎看着陈申的背影感叹了一句。陈申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云翎。

“什么？”

“我说，先生之剑术，出神入化！”

这一句，云翎依然由衷赞叹。

陈申被她这郑重其事地夸赞给弄得有些讶然，掀了掀嘴唇，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心中百感交集，想说的话太多，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

“昨日听先生说，境界久未突破，于是先生苦修剑道，先生这出神入化的剑术，其中凝聚着的是三百余年的时间伟力。我觉得先生这一生哪怕止步无矩境，也应自豪自傲！”

云翎又说。

陈申心中不免又有些黯然。

“来，先生，我们再战一场，此次我们可以使用灵力。”

“好！”陈申振作起精神。

两人冲天而起，不多时已经出现在城外荒凉之地。

云翎一振长剑，施展天启之术，掠剑袭向陈申。陈申也不示弱，浩瀚剑气加身，与云翎对攻。

只是十个回合，陈申惊讶地发现云翎的剑术中已经有了他的影子，不同的是，云翎的剑术中带着不可阻挡的锐气。虽然陈申剑术高绝，可以轻易将云翎的攻招尽数化解，对云翎使用攻招时轻松就可以让云翎陷入被动。可是，陈申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后退。

明明感觉是自己一直在压着云翎在打，为什么自己却一再后退，突然，陈申醒悟过来。云翎攻击他时，他虽然应对自如，但还是被她身上锐不可当的气势逼得回退数步，而他攻击云翎时，云翎虽应对艰难，却顶多退身一步两步，久而久之，自己可不就是一直在后退。

这便是少年的锐气吗？

陈申没来由心中一痛，一剑逼开云翎，脑海中竟浮现他年轻时被追捧、被夸赞的画面。还有一句他师尊鼓励师弟的话。

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那时，他是门派中资质最好，最被寄予厚望的弟子，而他师弟，资质普通，处处都是他的背景板。可如今，他依然还是无矩境；而他师弟，已经是天宗宗主，半步通天境。

陈申紧紧握着长剑，剑气凌乱狂暴，竟有走火入魔之像。

陈申突然的变化让云翎有些始料不及，她脑中急转，猜测着陈申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先生，这世间兵器百般千般，常用的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棍锤鞭矛，为何只有剑，有剑道！为何有这么多专门以剑做武器的宗派，为何又这么多的剑道典籍。”

云翎问道。

陈申身上狂暴的剑气终于平息了一些，因为他又再次想起了师尊。

他们师兄弟之前在闲谈时，师弟向师尊提出过相似的问题。

当时师尊解释道，剑有锋，亦有尖，可刺，可挑、可砍非常好用，谁用谁知道。然后师弟就反驳，说师尊不懂装懂糊弄他们，可师尊却说，天下练剑的一斛，除去剑庭、云庭，本尊独占八斗，其余的都是垃圾。

为什么老子能这么强大呢，因为本尊有先进的理论知识作为指导！

想起那段时光，陈申不由露出笑容，心中的愤慨与不甘也随之消散。总是想起已逝之人，大概是快要去见已逝之人了吧。

云翎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分散陈申注意力的一问之后，他竟然突然露出笑容，而后恢复如常。不由心中一叹，陈申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但可能也是他的机遇。他现在的道心非常不稳，任何情绪都可以瞬间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正是这种起伏不定的状态，才让他会被控制。

“可能是因为剑有锋，也有尖，使用起来比较方便吧。”陈申回答。

“这个解释虽然简单，但也确实有些道理。但剑道，却远非如此。既然称为道，便是法，是规则规律，更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我从先生的剑术中看到了先生的剑道，可这剑道却非先生所追求的。”

云翎再次抛下了一个悬念。

陈申果然被吸引，好奇地看向云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