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曲（1 / 2）

当林钰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差不多是八点了。

其实十几分钟就能回到家，不过经历过里世界之后，林钰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些迷茫，又有些怯懦。

这些人生活在现代社会，自己的世界。有人每天呼朋唤友，灯红酒绿，也有人为了生计奔波，早出晚归。可是，按照梅鑫的说法，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本质一无所知，也从来都不知道，其实有一个充满了怪物的世界，和这个世界产生了交集。

那个在梦里出现，也在里世界现身的怪物，真的来到现实之后，需要多少军队才能消灭它呢？就算不值一提，在梦里的战场，那样的怪物，也只是怪物中最底层的炮灰罢了。

在那些怪物之上，还有更可怕，更怪异，更庞大的怪物。

一座山一样巨大的怪物，如果只是从图片和电影上来看，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但是换算想一下，那些几百米高的摩天大厦突然长出了手脚，对人类发动无差别攻击，这样的惨剧后果，和平时代的人怎么可能想象的出来。

林钰走在路上，心里满是迷茫。

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自己是少数有资格知道秘密的人，真的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生活下去吗？如果有一天怪物突破了限制，地球变成梦境中的战场，自己又该怎么办呢？父母怎么办？那些关心过自己的人，老师，同学，也许之间的感情不是那么纯粹，但是没有因为自己的独特排挤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所谓的攻击性，也从来都不是他们的错误，那是自己的感觉而已。

恶意和记忆冲突，打开房门之后林钰就倒在床上，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思绪都完全放空。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这些也不是一个刚刚成年，过几个月还要高考的学生需要考虑的。高三学生的生活很简单，只需要好好学习就够了，从来没有人在这个阶段还要想着对抗怪物吧！那是故事里才有的待遇，现实的学生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这样的事的。

可是，又有些不甘。

这个年龄的男生，哪个没有关于超能力的幻想呢？

还有地下组织，神秘是吸引所人的因素，都是他点头就能接触到的隐秘世界，而那个世界，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

但就是没法立刻点头。和平的生活像最烈的毒药，一旦沾染就再也无法解脱了。

做出改变，也许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对于并不乐观的人。

注定不会平静的未来，一切又该何去何从呢。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林钰睡着了。

……

在冲天的火光中，林钰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楼的顶端。

在城市之中，他看着脚下街道混乱的场景，那些梦中出现过的怪物四散开来，像驱赶羊群一样驱赶着人类。和课堂的那个梦相比，这场梦居然变成了动态，如果不是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他是真以为自己又掉到里世界了。

脚下的城市是那么的熟悉，即使是在火光中，他也认出了是自己家的街道。

不是出租屋，而是父母所在的那个小区。

身体突然俯身，跳了下去。

两个背有双翼，半人半尸的怪物撞破房屋的玻璃，把父母拎在手中，从半空中降落。即使被怪物抓到，他们的双手也紧紧握在一起，嘴里还在说些什么。

林钰没有听清，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是彩色的默片一样。

他看着两个怪物不耐烦的把父母强硬分开，扔进了小区的空地上，许许多多的怪物带着人类来到这里。他们把人群集中在一起，就像是在等待什么。

等待着什么呢？

明明自己没有身体，占据的身体也冰冷的如同尸体，但是心跳却快的像是要猝死一样。自己没有控制，拳头在不自觉的握紧。

他看到一个如同高楼一样巨大，背后空间仿佛都在扭曲的巨尸出现在小区上方。

人群也因为怪物的恐怖停止了啜泣。

会发生什么呢？

不…不要…不要这样…

仿佛有一道哀求声响起。

巨大的手掌探下，抓住了空地的人群，向巨大的口中塞去。

脑海都空白了一片。

目睹着同类成为怪物口中的食物，无数人类在口齿中挣扎，倾洒的血液像雨一样，滴落在他的身上。

原来那些怪物，是在进食啊。原来他们的食谱，是有人类这一项的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真是该死啊！

父母死在了眼前，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速度快到要猝死的心脏跳动的更快了！看不到脸，林钰也知道自己想要移动一下的脸用力到扭曲。什么都好，即使这是梦境，我也想要做点什么。

父母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隐藏在心底，自己也不为所知的愤怒在燃烧着。

明明自己也感觉所有的人类都对自己有着恶意，可是这种痛苦到想要毁灭一切的感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求求你了，做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