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审案（1 / 2）

府衙的审案大堂肃穆威严，正中牌匾上“清正廉明”四个大字，予人以明显的压迫之感。在大堂的案桌后侧坐着一名黑面无须的官员，两旁矗立着手持杀威棒的衙役，个个如狼似虎。

雷准立在官员的身侧，正和他低声交谈。

“你说这李泓失忆了？”官员疑惑地看向雷准。

“他是这么说，可谁知是真是假，佯装失忆也说不准。”雷准道，“不过这无关紧要，他若假的失忆，便是要隐瞒罪行，他若真的失忆，那就只有屠户墨君和的证词最为可靠。所以无论真假，这罪名总能着落在他头上。”

官员点点头，似乎还有点犹豫，又问了一句：“七郎他真的是想要这样结案？”

“这种大事怎会有错？”雷准沉声道，“七郎他让我转告你，这事若成了，你司法参军的位置能往上再提一提。嘿嘿，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我哦。”

“那是当然。”

官员面上的喜色一闪而过，转头将惊堂木重重一拍，问道：“犯人李泓可否带到？”

“已带到。”曹纲立在堂下应道。

在两旁衙役的呼喝声中，李泓步履沉稳地走上大堂。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起，官员厉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李泓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站着向四周张望。一个衙役上前踢了李泓一脚，喝道：“法曹刘参军面前，休得放肆。”

李泓见墨君和跪在一旁，只能也跟着跪下。他用两手撑地，直起上半身正视刘参军，答道：“在下李泓。”

刘参军眯着眼打量了李泓一番，道：“李泓，昨日兴德坊货栈的命案，现有屠户墨君和作证，说是你雇他行凶，你认不认罪？”

墨君和侧对着李泓，李泓瞄见他面上有好几处肿起，身上衣衫满是血迹，显见得短短一夜的工夫吃了不小的罪。照此情形，极有可能是屈打成招，其间必然有猫腻。

“刘参军，我没有雇凶杀人，我也不认为墨君和是凶手。”李泓断然否认道。

“哦，那你说谁是凶手？”

“我失忆了，完全记不得了。”

“失忆了？嘿嘿，你当本参军是三岁小孩吧，想拿失忆当借口。”刘参军目光一凛，看向墨君和道，“墨君和，你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

“是，刘参军。”

墨君和往上直了直身子，粗着嗓子道：“这事要从大前日晌午说起。那日午市刚过，我在案桌后靠着歇息。这刚打了个盹，却忽然被一人叫醒。我睁眼看是李家三郎，忙把他请到里间叙话。平日里李府多光顾我的生意，自然怠慢不得。坐定闲说了没几句，三郎满肚子的火气，说要找我干件大事，问我杀过人没。我说比人壮个三五倍的牛也宰过数百，杀个把人还不是小事。三郎甚喜，便允我一千贯钱，让我去杀他的阿爷。

我原以为三郎是玩笑话，便附和说说干就干。岂料三郎却是当真，随手就先给了我十贯钱做定金，还把动手的计划都说与我听。我当时有些懵了，可白花花的钱摊在桌上，我正手头紧，到嘴的肉哪肯再吐回去，便一狠心应下了这差事。

昨日，我按照三郎的吩咐，带着两把剔骨刀去货栈，趁众人不备先是杀了四人。余下一个保镖觑空抢了我的剔骨刀想要反击，却被三郎逼住。那保镖扑向三郎，三郎避开时额头撞在房柱之上，胸口被刺了一刀。我以为三郎中刀死了，便快速了结掉那保镖，想要卷钱逃走，没想被众捕爷堵住了去路。”

墨君和说到这，转头对李泓道：“三郎，不是我要供你出来，委实是被雷捕爷抓个正着。你将就着也就认了吧，少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