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1)

郑维演情感上成熟地较晚,做生员和秀才时成绩平平,甚至落后,他的好朋友孙同可就很早慧,在学堂里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郑维演发奋学习的动力是生离了妻子郑郑氏—郑婳之后,又迎娶了郑刘氏—刘书嫤,他和前妻生的孩子郑塔茂经济上受到了压榨,眼看着郑维演坐吃山空,没有多少钱给予自家孩子的状况,郑维演觉得琴棋书画没有前途,还是考个功名,将来坐个贪官可以来钱。

郑维演学习刻苦,考取功名后并不是旁人眼里的聪慧,而是后天努力—他岂止是起早贪黑地刷历年真题,当了老琴和古剑去参加科举培训班,而且在最疼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神主牌位前,每天早一次晚一次地磕头,嘴上里念叨:“祖宗不易,我辈不易!”

郑维演在命运的轨道上极速地转弯,这个弯转得好。一则他从一个学渣蜕变为学霸,二则在旁人的眼里连这样一条咸鱼也翻身变成了进士出身。三则他的母亲感到很欣慰,因为他的儿子身体流淌这她的鲜血,他越活越像她的早年,通过个人拼搏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郑维演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恰恰他是个多情的人。有一次恰逢天圣节,那天繁华的京都心慈街区特别繁华。郑维演被乡贡院的年兄弟巫宸和冒望喊着一起外出厮混,那晚他们都没有留在京都的下之角地区,也就是中下层老百姓住的地方。而是跑到了上层有钱有势的老爷太太们住的上之角,特别是心慈街区,但见火树银花,张灯结彩,街区的两旁店铺都难得开到半夜,引来男女老少都来游玩。

虽然时值深秋恰初冬,有钱的本地人穿着貂皮大衣,早早的把车驾都停靠完毕,在高档酒家把美酒佳肴享受好,贵人们带着他们的儿女们来到最高档的希敦大酒店,看最好看的百戏表演。

没钱的人就只能穷游了。有的全家拿着预制的饭团和凉水,一边赶路一边往嘴里填塞,充饥要紧。他们没有马车或马骑,要想来一饱眼福还得忍受交通不便,看看外头的热闹也就罢了,希敦大酒楼的百戏表演是看不到了,因为进入这个大酒家是要有最低消费的,一般小户人家也负担不起。

郑维演和年兄弟巫宸和冒望一起混进了希敦大酒楼,靠得还是土财主之后冒望的两个金豆子。冒望这个暴发户之后,其父当年在紫衣舍里管理金砖的烧制和交易,在里头中饱私囊,遂以致富。冒望看不起穷哥们郑维演,认为他又没钱又考试不力,就口头上知识面宽泛点。

郑维演逛百戏时,为金碧辉煌的富贵之气所感染,恰巧这时大酒店公共区域有木制儿童马车一队驶过,他两眼湿润,内心凄楚,因为他此时想的是他的大儿子郑塔茂,他的生母就是郑维演的前妻郑婳,现在回到了草桥娘家。郑维演多想让才六岁的儿子出来也见识一下外头的繁华,此时郑塔茂在奶妈的照顾下早已在一盏油灯下,在粗纱蚊帐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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