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谁才是利己主义者?!35(1 / 2)

旌以专赏,节以专杀,行则建节,树六纛,意味着军权的象征,这东西一般不会出现在地方上,就算有也只是皇帝赠与世家的一种象征,算是便向的承认他们手中的部曲是合法武装而已。

旌旗与旌节是对应的,相对于谢灵均这个行军司马来说,旌节更为重要,这是他调动指挥北府黑骧的凭证,所以旌节更为肃杀,而旌旗则要华贵许多。

只不过北府黑骧卫的旌旗看上去也只是比旌节好看一点,黑褐色的羽毛配上一块黑色的绸缎,看上去怪怪的,总让人觉得不祥,而到了山下的谢灵均却瞧见一支十来人的队伍,他们手中还有别的仪仗,而这仪仗就显得华贵的多。

为首的是一满脸沧桑的中年人,耷拉着眼皮便上前道:“北府军黑骧卫昭怀校尉赵四海麾下,携旌旗呈予行军司马!”不等谢灵均消化完这句话,又立刻开口道:“今有门旗二面、龙虎旌一面、麾枪二支、豹尾二支,还望司马以节相验!”

边上的王彦儒立刻低声对谢灵均解释道:“旌旗是军中仪仗常备军中,旌节是你的权责所凭!两者相合才算印证你这行军司马。”

谢灵均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旌节,皱眉交给了对面的中年人,对于自己这个行军司马他们可不算客气,但随即便释然,有本事的人终究是有些傲气的,何况这些从沙场上走出来的老兵。

之所以他能肯定这些人是北境老兵,完全是感觉,上辈子接诊时遇到过一个浑身带有疤痕伤的老兵,岁数不大,表面上很和蔼,甚至可以说是面善,可他不经意间的戒备眼神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叮咬感,就像被猛兽所注视,浑身难受。

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便是如此,在接过旌节验明之后,眼神中的杀气便消失了,但却有着浓浓的不屑。

而这支十来人的队伍立刻从原本的杀气腾腾变得懒散起来,连高高举起的旌旗仪仗都变得东倒西歪,中年人抱拳道:“小人左冬参见行军司马!”

“参见行军司马!”一群亲兵松松垮垮的抱拳施礼,虽然心中不满,但谢灵均还是回礼道:“南阳谢家谢灵均。”

没想到他以南阳谢家自称,这让左冬奇怪,不由得看了谢灵均一眼道:“陈郡部曲以至武川,还请谢司马选定驻地,待部曲到来以便扎营!”

“大军安营扎寨,岂同儿戏?!”

在众人的惊诧中,谢灵均终于忍不住爆发,转身盯着左冬道:“自大军启程之日起,他赵四海便该三日一骑,五日一队的前来通报行程,大军人数多少,存粮几何,所携辎重、杂用多寡全无消息!他一个昭怀校尉只有领兵之责,却无统兵之权,难道部曲就食之事是他说的算?本司马得授朝廷旌节,为何至今片纸未有?!”

“这……”

本打算给谢灵均一个下马威,谁知却被他三言两语给堵死,左冬等人大眼对小眼,最后无奈道:“谢司马所言我等定会转告校尉,但部曲以至武川,不下五千老幼皆需安置,还请司马定夺!”

还好,只有五千老幼,谢灵均长出一口气,虽然比自己估计的要多,但还在还能承受,不禁点头道:“你等稍候。”

说完便看向刘初道:“我今日课业未结,还请刘司曹派人领他们去往谢家宅邸,顺便知会府上管事一声,好生招待,待我今日散学后自会前往安顿。”

刘初愣了一下,这时候还读什么书?不应回去与这帮亲兵商议安营扎寨之事吗?

倒是王彦儒在边上欣慰的点头,这群兵卒显然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甥外孙临危不乱,若是一般的世家子怕是还真被这架势给唬住应对不来,但他却能反客为主,从容拿捏,手段不错。

上前两步看向左冬道:“既是亲兵便属谢司马麾下,又在我南阳县内便与我南阳政务有关,老夫倒是该一同去往谢家宅邸的,你们便随老夫同去!”

谢灵均惊讶的看着翻身上马的王彦儒,不明白这七舅姥爷唱的是哪出,但瞧见他狡黠的冲自己笑了笑,便点头应下:“如此甚好,有劳县尊!”

王彦儒挥了挥手便带着刘初以及县衙的皂隶先走,而左冬那群亲兵见了也只好跟上,虽然他并未恫吓住这谢家子,但他相信自家校尉来了必然让他知晓利害!

谢灵均快步走回山上,刚刚下山前秦牧文便暗示他再回来,可见先生必有交代!

果然,谢灵均人至半山亭时,秦牧文便已经在此处眺望远方,赶紧躬身上前道:“先生久候,学生失礼。”

秦牧文并未回应,而是继续看向远方道:“天子不光给了你行军司马的官职,还给了屯田员外郎的职衔,可谓是一举让你踏上仕途,以远超同龄人了。”

谢灵均同样觉得奇怪,赶紧躬身道:“这官职不过是差遣而已,待北府军亲眷离开,恐就是个虚职,又有何用?”

秦牧文奇怪的看向他道:“恐怕你还不知,凡行军司马者,事繁任重,弼戎政,掌武事。居常习搜狩之礼,有役申战阵之法。凡军之攻,战之备,列于器械者,辨其贤良。凡军之材,食之用,颁于卒乘者,均其赐予。合其军书契之要,比其军符籍之伍,赏罚得议,号令得闻,三军以之,声气行之哉。虽主武,盖文之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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