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千年门阀，不坠门第19（1 / 2）

难得见福伯开玩笑，谢灵均却在笑后感叹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福伯您接着说！”说完便又给他续上茶水。

也许是讲的兴起，福伯便凑近了低声道：“小郎难道不觉得奇怪，这些世家军队都去了何处？为何在南阳不见刘氏的南阳军，在陈郡也没有北府军？”

“额……嘶嘶……莫不是都去了北境？！”回过神来的谢灵均惊诧的看向福伯却见他露出老怀大慰的表情道：“哈哈，不愧是咱们谢氏的嫡脉嫡长！一点便是通透啊！

没错，世家门阀的精锐皆以去了北境，只有亲眷会留在故地，如此也能保证北境军不敢哗变背叛的所在，这么多强军常年同蛮族作战，战力自然强大，但他们却不能回来，为何？”

“朝廷或者说是萧氏不希望他们回来！”谢灵均同样压低声音的回答。

福伯嘎嘎的阴笑道：“没错，世家门阀可以手掌军权，可以调兵遣将，但兵将却不得离开北境，只能到了年岁之后回本宗养老，用这辈子换来的军功养老，门阀世家替他们养着妻儿一家老小，朝廷供着他们在北境的兵马钱粮，他们则即是为国戍边，又是在保全妻小啊！当然，世家门阀也不是完全不能调动，只不过数量一般不多，否则便是违反了当初的白马之盟，其他世家与天家可共击之！”

“那如果萧氏动手……”

“同样，世家门阀联手共击之，灭其全族后，再选天下共主！”

“嘶嘶……”谢灵均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难怪世家门阀能够相对平稳，原是互有制衡啊！

看着小郎震惊的表情，福伯满意的点头道：“嗯，小郎能看到这些以是不易，萧氏手中也有兵甲，名曰神卫军，数量庞大，却在南面戍边，为的是提防南邺北上，也有一部分拱卫东都，以震慑那些有歪心思的世家。柳氏也有细柳营，以治军严明天下共知。”

“若是如此算下来，这些世家部曲不光是北境军的亲眷，应该还是各个世家的对部曲之军的补充？”

“小郎聪慧，没错，部曲亲眷看似是人质，实则已与世家融为一体，他们要一代一代不断的为世家提供兵卒，同样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世家昌盛则兵卒甲胄，兵刃，钱粮齐备，所以四大世家的部曲之军最是强大，而世家本宗同样也要好好的养着他们的亲眷，否则就会出现哗变之事，至于咱们南阳谢家为本宗嫡脉，自然要分担本宗之事，不过人数不会太多，小郎不必担忧。”

该搞清楚的几乎都搞清楚了，谢灵均迫不及待的看向福伯道：“那逐鹿试呢？！”

福伯吃了口肥而不腻的猪肘肉，满足的翘起嘴角道：“至于逐鹿试便是竞争家主之机，咱们谢氏家主为嫡出二房郎君谢贤，也就是小郎您大父的二哥，当年他在逐鹿试中脱颖而出被本宗宿老选为家主，哦，按理说小郎您该唤他一声“二伯公”嘞！咱们嫡出三房便在老太爷的带领下出了陈郡于南阳落脚。”

稍稍顿了一下福伯看向谢灵均认真道：“若谢贤病重或是故去，那谢氏便要再开逐鹿试，所有嫡脉均可派遣嫡长子前往争夺家主之位，不过现在你二伯公身体康健，暂且没机会嘞！”

“那逐鹿试就没有个什么规矩？最少也该有个章程吧？”谢灵均很是好奇，因为无论是依云或是福伯在谈及逐鹿试的时候皆没有说出比试的是什么。

福伯顿了一下，思虑许久后才低声道：“有，胜者为王！这便是逐鹿试的规则，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怎么比试，只要压得其他嫡脉退出，那就算赢了，有本宗宿老做见证。”

“哦，若是不愿退出呢？”

“小郎难道不奇怪为何你大父的嫡长兄不见踪影？”

“莫不是……”

福伯叹了一声：“你大父迁居南阳乃是自认技不如人，你大伯公不肯认输，具体老仆不知，只是老太爷事后回陈郡为兄长奔丧了……”

“卧槽！好歹也是亲兄弟，怎能手足相残？世家不是有规矩，血肉不得相残，兄弟不得同室操戈吗？”

面对谢灵均的震惊，福伯突然笑了，笑容中居然少见的出现了不削神情：“老太爷为兄长奔丧回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人之善恶，不过权钱而已，天下诸事莫出其右！

小郎，逐鹿试中百无禁忌，胜者为王不过如是！若你参加逐鹿试，便千万不敢心慈手软，就算是亲兄弟也要下得去手啊！”

说到最后福伯的声音就像是从地府中传来的厉鬼咆哮，看着他狰狞的表情，谢灵均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万万没想到这逐鹿试竟然残酷如此，连嫡脉子都能互相残杀，更不用说下面的部曲会拼杀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