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才艺!(1 / 2)

叔侄两人于花厅落座,谢灵均并没有谦让而是从容不迫的在花厅上首坐下,这让等待中的谢承运一脸尴尬。

此时看去却发现一向纨绔的侄儿坐下后居然有了一家之主的气象,若非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俨然便是兄长的气度!

端茶啜饮一气呵成,那个媚到骨子里的侍妾老实的站在他的身后,非但没有俗气反更显风范,这一幕让谢承运忍不住抬起衣袖揉了揉眼睛。

万万想不通,纨绔到极点的谢灵均居然会在死而复生后判若两人,遂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道:“贤侄回魂过后可是有何不豫?二叔我瞧着你不似往日模样……可是还没好利索?”

谢灵均放下茶盏淡淡点头道:“是啊!有所不同,这场大病让侄儿脑袋清明不少,也看清很多东西,啊!不说小侄了,二叔近来可好?”

“额……”谢承运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若说自己挺好那便将眼前的侄儿放于何地?若说自己不好……这小子也得信才是。

“尚可,尚可。”

在短暂的惊诧后谢承运便毫不担心,自己这个侄儿还是了解的,寻常纨绔的不像话,虽说在兄长的教导下还并未作出人神共愤之事,但现在看来已然犯下大错,尤是瞧那贱人站在他身后满脸娇红的媚态,哼,已然是落入蛊中而不自知!

谢承运稍显得意,他不知道的是谢灵均此时心中更为得意,眼见二叔不断打量身后的依云他就知道他在看什么,只可惜自己并未夺取她最宝贵的东西,不信谢承运能看得出来。

谢灵均端起茶水笑道:“二叔今日前来也瞧见侄儿的模样,堪比往日还精神些,听闻我南阳谢家与河东柳氏之女尚有婚约……”

不提还好,一提对面的谢承运便是一阵笑意浮上脸面,随即装作苦笑道:“我的还贤侄啊!这婚约之事是有,乃是你爹在东都城为官时与谢氏三房老爷定下的,两人当初交好,只是现在你爹亡故,咱们南阳谢家非是本宗,人家履约与否还是两说,世家大族间的这些婚约之事,诶……做不得数的,况且你好赖也是咱们南阳谢家的嫡长子,又为谢氏本宗嫡脉,若让你去往柳氏入赘也是万万不可的,高不成,低不就,诶……此事不提也罢!”

谢灵均闻言心中不是滋味,倒也不是二叔的话中有糊弄自己的意思,相反他说的很是在理,父亲去世后南阳谢家的地位便尴尬起来,正应了他那句“高不成低不就”。

不过终究是好的,若是一个繁荣强大的南阳谢家,人口众多之下自己还真的不好久居,眼下看似衰落,但对谢灵均来说却是一个极佳的“复活点”。

眼见时辰也不早,谢灵均便想终止这场对话,伸手拿起边上的茶水稍稍啜饮后却不放下,谢承运脸色便极为难看,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侄儿端茶送客的一天,心中暗自发狠,这个南阳谢氏很快便是自己的!

“时辰不早,贤侄好生歇息,二叔过些时日再来看你,若有力不从心之事,大可打发人去往二叔宅院通报一声,扶持自家侄儿理所应当嘛!”

“多谢二叔,那小侄便恭敬不如从命。”

谢灵均起身将谢承运送至花厅门外,但并没有继续,而是站在台阶上冲福伯挥了挥手,谢承运全程便黑着脸的离开,对于他来说谢灵均这个做侄儿的好赖也该送自己出门才是,还真把自己当做南阳谢家的家主了?!

打发二叔离开,谢灵均便再次回到花厅坐下,今日谢承运的来访只是一个意外,他主要的目的是见一见给自家做账的裴秀才。

福伯今日一早便去了趟县城给裴秀才传过口信,让他前来谢家宅邸一趟,没想到打发走二叔还不见他前来。

正想着,门口传来脚步,谢灵均抬头看去却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连身后的依云也忍不住无嘴轻笑。

这裴秀才长得真是“骨骼清奇”,瘦瘦的脸颊上留着奇长的八字胡,本就不大的眼睛看人的时候还微微眯起,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个高度近视眼,“贼眉鼠眼”四字用在他身上最是贴切不过。

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这货看上去实不像个读书人,进了花厅之后裴志远便冲着谢灵均叉手一礼道:“不知谢家小郎今日请某家前来,所谓何事?”

虽说是在行礼,可神态模样颇为傲慢,眼睛还一个劲的在依云身上打转。

谢灵均也随意的叉手就当是回礼道:“裴秀才一直是给我谢家做账的,每个月也就忙活那几日,寻常记账都是我自家的事,但终归发现了一些不妥,便请裴秀才来给我解惑!”

“哦?谢家小郎莫不是觉得账目不对,那可便难办了,您也说了,往日都是您自家记账,某每月月底才来核算,若有出入不知谢家小郎……”

裴秀才轻蔑一笑,在他看来自己做的账是不会有问题的,就算有,也是谢家小郎记错与自己何干?

至于那些隐秘处的账目,除非来个术算一道的行家来核验才能勉强发现点问题,但也都是小事,自己早已用高明的手法隐去漏洞所在。

“那些都是花在了明处的东西就算有不妥,去寻店家也知明细,我谢灵均还能将脸面丢到南阳县城去?”

谢灵均当然不会在明账上计较。

“账册中进、缴、存、该,收支相等,但为何我谢家每月的收支都如此的相等而从未有过多余的进账?

每年夏秋两税之后,剩下的粮食难道不放在仓库中储存?亦或是这些粮食被我家中这主仆几人吃的干净了?!存余不见增加,到是那些所欠我谢家的外债却在不断减少,这又是何故?”

谢灵均整理过账册之后才发现,谢家的粮食有一部分是被储存起来以应对本宗部曲亲眷前来就食的,另一部分则是卖掉,或是换取生活必须。

但就算如此,账面上也出现了好大一笔亏空,甚至亏空到需要用二房的欠债去抵消的程度,这便不符合常理,尤其是在二房那里的账册自己不可能拿到的情况下,到底有没有抵消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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