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乐极生悲的后果(1 / 2)

这样的战斗如果持续下去,必会引起有心人的窥探,届时一切都成枉然。

年长师兄心思电转,面色倏地一沉,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双手飞快拈指后,猛地连点自己胸口几处窍穴,让其白净的面容一下子变得绯红起来,他张口喷出一道精血,手指在空中快速滑动,一道血符就凌空浮现,另一手竖立嘴前,重重吐出一个“去”。

血符一个闪动,就消失不见,再现时就印在了巨大金钟之上。

旋转不息的巨大金钟乍然轰鸣,光芒明亮中倏地扩大了倍许,而四散光圈也随之粗壮了不少,威能更是进了一步。

纹丝不动的晶莹长剑也开始出现了轻微颤鸣,年轻师弟愈发惨白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惶恐。

但不能放弃,放弃就等于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咬牙坚持,疯狂调动自己体内的灵力,想弥补上那份已经失去的先机。

可这无疑是饮鸩止渴,得不偿失。

“哇”的一声,一口殷红血液被他喷了出来。

终究是尝到自己亲手酿下的苦果,他面容惨淡,神情颓然,但还是没有放弃。

把一切都清晰的看在眼中,年长师兄冷冽一笑,“还不束手就擒,难道真想形神俱灭?”

师弟瞥了一眼师兄,讥笑反问,“难道我束手就擒,就能安然无恙?”

年长师兄冷冽的目光深处有着一丝纠结与取舍,“我可以起誓,只要你不反抗,我绝不伤你性命。”

“那是要抹除我的记忆,废掉我的修为喽?”年轻师弟僵硬的质问后,随即爆发,声音歇斯底里,“我绝不,哪怕形神俱灭,我也绝不废修为,灭神魂,修炼成仙是我唯一的执念,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说罢,他逆转筋脉,强行施展秘术,让竖在身前的晶莹长剑骤然分裂,只一个轻晃,就分化成三柄一模一样的晶莹长剑,而他自身却脸无血色,气息极度不平。

年长师兄冷冷一笑,“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话语还未落音,他就双袖一展,犹如一只苍鹰横飞过去,十指曲张,十数道犀利光芒就似疾风骤雨般落下。

年轻师兄面露决然,三柄长剑幻化出无数剑影,似一幕白潋拦在了面前,把暴袭而至的光芒雨点尽数挡了下来。

年长师兄也没想过一击就要功成,真正的杀招其实就是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双手,为此,他连一向视若生命,攻守兼备的本命金钟都抛在脑后了。

十指如钩,发出淡淡的乌色光晕,无情的抓向这个陪伴了自己百年的师弟。

短短三尺的距离,能看清一切毫厘。

师弟那双曾经多么熟悉的眼神里,此时此刻,全是难以形容的惊惧。

对视的目光里,师兄神情凄然,但却没有丝毫留情跟迟疑。

爪锋及面,锐利且冰寒的触感让师弟没有躲闪,他眼神浮现出奇怪之色,就这么怔怔看着杀机都布满整张脸的师兄,有着说不出的陌生感,忽然,他笑了,笑得有些释然。

一道彻骨的寒意犹如凉水般当头泼下,让以为胜券在握的师兄禁不住打了激灵。

他暗叫一声不好,就要变换身形,一边向旁疾速横移,一边招来身后金钟......

可他反应快,近在咫尺的师弟比他更快。

只见一副颓然受死模样的年轻师弟,嘴角上勾,一道雪白剑光闪电般从其眉间射出,直插年长师兄的印堂,快得几乎来不及反应,一闪而至。

危机之中,年长师兄通体浮现出了先前那层琉璃宝光,可却没有再次挡住飞射而来的雪白剑光。

光芒一透而过,带起一串飞溅的血花,还一声不甘的怒吼。

“金丹中期......”

年轻师弟像是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连适才苍白无血的面容也恢复了正常,轻笑道:“我在十年之前就已经踏入金丹中期,从你偷偷修炼摄魂爪时,我就一直在防备着你,只是没告诉你而已。”

印堂被击穿,轰然坠地的年长师兄眼中的神光在慢慢流散,他望着这个曾经是那么依赖自己的师弟,心中苦涩不堪,“何至如此...何至如...此......”

得到最终胜利的年轻师弟,心底产生的触动最多不过一息,几乎是转瞬即逝,他淡淡望着那具已经没有丝毫生息的尸体,表情冷漠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陪伴他走过近百载风雨,不似亲人,优胜至亲的人。

他抬手一挥,强行摄来因为失去主人控制,而悬停在半空的金钟,古井无波的眼神只瞄了一眼就将其收了起来,继而对着那具尸体一收一点,在一团火球落地前一个不大的锦绣袋子就飞到他手里。

他没有去看那个纳袋和已经熊熊燃烧的尸身,而是转身望向了空旷且安静的山谷,冷漠的脸上至此才有了异样神色,他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状,深深深深的虹吸着浓郁灵气的芬芳。

开始发笑,笑得肆意癫狂,笑得涕泪横流。

这时,一声沉闷雷鸣在天际炸响。

酝酿了半天的风雨终于如期而至。

骤雨下得很大,不消片刻,就打湿了衣裳,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但突兀的一声话语,却把他拉了回来,毛骨悚然之下让他有种寒彻心扉的冷,他想回身找到说话之人,可却蓦然惊觉怎么也动不了分毫。

“这货是不是疯了?”铃铛歪着圆圆的大脑袋,诧异的问。

“跟疯了差不多。”庄白舟回答,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波澜。

一个身形修长,面容俊朗的年轻人,撑着一柄黑伞领着一只又大又胖的黑猫,就这么施施然跃入了眼帘。

不能动弹分毫的年轻师弟面容极具惊骇,目眦欲裂的瞪着眼前诡异的一人一猫,想说话却说不出。

他跟师兄打生打死,从始至终居然没有发现有人在旁,这是何其骇人的状况,让人都不敢去想,细思极恐。

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变得极度可笑跟苍白了。

原来此地不是没有高人坐镇,而是远远超出了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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