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7(1 / 2)

   惊蛰却没立即转身,他抬头望向雨幕里,“我等对阁下的任何事本没有兴趣,何不各退一步,且当今日不曾见过?”

   他话音才落,那火铳漆黑的管口倏尔指向他。

   细柳反应迅速,立时扯过惊蛰,火光乍现,支撑简陋马棚的一根竹竿断裂,茅草顶塌陷了半边。

   惊蛰被猛的一推,他踉跄地摔到茶棚里去,抬起脸来,只见朦胧雨幕里,那道黛紫身影抽出双刀,踩踏泥水飞身跃向那人。

   她持刀打出水花飞溅在男人脸上,飞快落去他面前,男人立时扣动扳机,然而细柳的双刀已抵在他火铳之下,管口刹那朝天,“砰”的一声响,双刀左右一抽,火铳被抵落在泥水里。

   男人被迫后退躲开细柳的攻势,也无暇去拾捡火铳,他回望身后,立时从死去的山匪身上抽来一柄长刀,再定睛去看雨幕里的那年轻女子。

   雨水砸在刃上,发出铮鸣。

   他再不能小瞧这个似乎连双十年纪都不够的女子。

   “阁下出身行伍,又带着火铳,看似来头不小,又缘何躲藏在箱笼里,不敢见天日?”

   她出声了,嗓音冷如晨露滴落。

   被她看穿了自己的身法路数,男人面色微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她手中双刀停留一瞬,复而看向她,“你一个女儿家,为何修习此等短命刀法?”

   细柳不答,却道,“既知我短命,大人何不在此先留我一命?”

   “要怪,”

   男人步法扎稳,抬手横刀,“便怪与你一起的那个小子,他太莽撞。”

   话落,他疾步杀去。

   雾蒙蒙的一片天,淅沥的雨声不断,细柳躲开男人的腿法,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可他是个在沙场浴血而生的人,疼痛不能使他反射性地退却,反而激得他更加发狠,长刀狠劈下来,细柳右手扬刀一挡。

   然而男人的力气极大,他手上用力,刀抵着刀压下来,她一时虎口发麻,刀背重重地压向她肩上。

   “可惜女子终究是女子,气力配不上这刀法。”

   男人惋惜的口吻却更像是一种嘲弄,细柳双眸一抬,她忽然后仰侧身,左手刀一挥,在男人臂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