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南下17(1 / 2)

翌日,汉王府,花厅。

“啪!”

一声脆响,酒杯应声而碎。

脸色潮红,脸显醉态的汉王朱高煦在摔完酒杯后,依旧没有就此消散了心中的悲愤,反而双眼略带赤红,显然是动了真怒。

而他愤怒的原因便是今日他刚从宫中得知,他那个好父皇再一次抛弃了他,选择了张辅作为此番的继任主帅。

若是朱棣选择其他的老将,朱高煦虽然依旧不甘,但也绝不会如此悲愤,可那张辅如何能与他堂堂汉王相较?

论资历不如他,论战功不如他,论身份之贵重亦不如他,可他的父皇却还是没有选择他。

要知道,他这几日,日日入宫请安,做足了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为了能更好的继任为帅,他放下身段,邀请沐氏子入府,亲自做和事佬,诸般努力,他那父皇却视而不见。

他原以为自己距离储君之位将会只有一步之遥,可如今再好的谋算又有何用?

“王爷,醉酒伤身,你还是少喝点吧!”

王妃韦氏,听得府中下人的禀告,火急火燎的来到花厅,见到的便是朱高煦醉酒的样子,其人不由关切提醒道。

朱高煦微微睁开迷离的醉眼,见出言之人是自己的王妃,不由叹气道:“本王要这副好身体有何用?大哥痴肥难于行,不依旧能做太子吗?”

王妃韦氏知道朱高煦一直执着于储君之位,此时听得他这略显自暴自弃的言论,不由眼角微红,泣声道:“王爷,做不成太子便罢了,你还有我与世子呀!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朱高煦闻言瞪向韦氏道:“妇道人家,你知道什么,这储君之位,原本就该是我的,是父皇他答应我的。”

王妃韦氏性子柔弱,被朱高煦赤红的双眼一瞪,便心生怯意,支支吾吾不敢再劝了。

朱高煦却也不理会韦氏,只是自顾自说道:“昔年靖难,白沟河大战,是我于万军之中阵斩南军大将瞿能,取其父子首级;东昌绝境,荣国公张玉战死,是我带着骑兵把差点被活捉的父皇救了出来;灵璧决战,更是我带着重骑一锤定音击溃了南军后部,决定了这天下归属。”

朱高煦一桩一件的娓娓道来,其人越说越悲愤,最后走向王妃韦氏,轻抚其背,神情恍惚,仿佛陷入某种回忆之中,自嘲一笑道:“父皇当时,也是这样轻抚我的背部,鼓励的对我说’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

“哈哈.......”

“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朱高煦神经质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厉声道:“狗屁!储君之位给了大哥,主帅之位给了张辅,我又得到了什么?我他妈就是个笑话.....”

气血上涌,醉意袭来,朱高煦渐渐不支,蹒跚欲跌倒,一旁早就吓呆的王妃韦氏见状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的将要倒下的朱高煦扶着,连忙向花厅外大声喊道:“快来人......来人......”

..........

沐府,花厅。

沐斌端坐上首圈椅之上,管家耿琦与长随沈广侍立在侧。

“我领受皇命,明日便要出发离京南下了。”沐斌看向身前这两位自己信重之人,徐徐交代道,“我离京后这沐府的一切便就托付给你们俩了。”

“少爷放心,府中经过这三个月的梳理,我已经心中有数了,你南下乃是身负重任,无需担忧府中的事情。”耿琦肃然保证道。

沐斌闻言笑着颔首道:“在昆明时你打理偌大一个侯府都游刃有余,如今这沐府交给你,我自然是一万个放心的。只不过,如今已经到了十月,年关不远了,我也不知此战要持续多久,若到时年节我还未回府,这人情往来,还望你能多花点心思,定国公府姑母那里便不用说了,这成国公府新丧,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你要去搭把手,至于新城侯府张家,虽然这婚事还没办,但毕竟是天子赐婚,名分早就定了,你也不可轻忽慢待了。”

“少爷放心,这些我都记住了。”耿琦精于庶务,这些人情往来,他心中早就有数了,但眼下既然沐斌要叮嘱,他也不会拂了对方的面子,只是恭敬听着。

沐斌了结了一桩心事,不由轻松了些,看向沈广,见其人怏怏不乐不由脸有笑意道:“怎么,还在因为我不带你南下而不高兴?”

沈广虽然心中十分遗憾沐斌此番南下没有选择带上他,但他也知道尊卑有别,不好使性子,闻言赶紧笑着:“我也不是羡慕别人战场上杀敌建功的荣耀,而是担心少爷南下后身边没有个体贴人照顾,上阵杀敌时又没人护着你。”

沐斌闻言不由笑骂道:“你的身手我还不清楚,到时候别还需要我去救你了。”

沈广闻言尴尬的笑了笑。

沐斌见状收敛笑意,肃然道:“你要知道,你擅长的地方并非在战场之上,而是经商理财的货值之道。京城居,大不易呀!你若想帮我,我便将此前陛下赏赐的金银都交给你,你用来运作,也好给我造一个财源不竭的金库来。”

“我定不会让少爷失望的。”沈广闻言,身上来源自沈万三家族的经商热血沸腾了起来,一脸兴奋的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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