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起而深(1 / 2)

他闭上了眼睛,刚开始吻得有些生涩,但很快就熟稔起来,引得她身体一下震颤。

攻势猛烈的亲吻像疾风骤雨,打了她个措手不及,舌与唇的摩挲,让她脑中无法思考。于是她顺从的闭上眼睛,安然回应他的索取。她不想拒绝,只是本能抱住他、回应他,身子也渐渐发软。

情不知所起,是昨晚他纵身一跃接住她的时候,她爱上的他?还是刚才他柔声安抚的话语说出,她才爱上的他?

不合时宜的亲密无间,总会被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这是真理,是历史规律,是历史规律就会被无数次重演。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学习炼丹的入门常识,领略炼丹的奥妙。”

她惊得猛地推开了他,他后退几步,然后目光含笑看着自己,这样子勾唇笑,少年气与成熟气息并存,直直叫人目眩神摇。

他意犹未尽地一手横抱自己的腰,另一手向她挥了挥,温言道:“回去上课吧,你先走。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她心口仍狂跳不止,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离开了虚无空间,每一次回眸,都能看到他定定站那里,看着自己,但笑不语。银发玄衣的他,就这样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二人心里同时都在思忖:这样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辛苦了。

现实这边,鹤发童颜的太上老君一派仙风道骨,他一挥手上的白色拂尘,带起了一阵短暂刺眼的灵光。

等到学生再睁眼时,每人桌上都多了一鼎炉子和几把干枯的狗尾巴草。原本大家都对太上老君期待值满满,要是在他的指导下炼个极品仙丹,或增进修为,或当备用灵药,想必是极好的。

谁想太上老君敷衍至斯,大家顿时满头黑线、不满隐而不发。

只有苏良玉抖着腿,唾沫横飞道:“什么鬼?几把狗尾巴草能炼个啥!”

太上老君尬笑道:“你们初学者,不宜使用天材地宝,用狗尾巴草炼丹正好。老朽不是说笑,初学者炼丹,只要不练出有毒仙丹,已经算是表现良好的了。”

突然,太上老君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手指颤栗指道:“哎哟,那位同学,不要自己乱加料喔,硝、硫、炭是用来炼化火药的。”

学生们刹那间跳开,与那人拉开距离、避如蛇蝎,原来廖童正要把硝、硫、炭投入炉子内,幸好被老君制止得快。

廖童缩回手,放下火药原料,挠了挠头,状若无知稚子。

旁边的太子舒服地双手抱臂、背靠椅子,嘴角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道:廖童炼火药算什么?小的时候跟花果山来的臭猴子玩躲猫猫,自己躲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我自己炼自己。现在,小场面!

忽而见投过来的目光有离脉的,他毫不掩饰地目光迎了上去。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流,没交流出个啥,反而是离脉先害羞地别过脸去。他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女人,真是千娇百媚!

太上老君鼓捣了一下自己的炉子,老眼一瞥下去,又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忙不迭摆摆手:“那位同学停下,请不要烤红薯,味道太大,咳咳。”

话音未落,学生们都想知道是何方神圣这么调皮,于是顺着天上老君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太子从炉子里撩出了一根半生不熟的红薯。学生们嘴角一抽,心道:太子殿下何时这般顽皮了?这下太上老君要气疯了吧。

太子微微一笑,用眼神回道:小场面,我疯起来连自己都烤,何况是一根红薯,五爪金龙本体,来再多的火也只是挠痒痒。

刚消停没多久,就在太上老君燃起三昧真火的时候,他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就瞥到了令他炸裂的一幕。他按捺下怒火,痛心疾首道:“那位同学,请不要把虫子放进炉子,炉子不能炼蛊。说了,不能炼蛊!”

怒喝声落,苏良玉把正在蠕动的青色毛毛虫放下,带着薄茧的手指点了点虫子的后背,兀自开心玩乐着。

“喂,你这样激怒太上老君,不太好吧?”离脉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小声道。

“这有什么?炼丹是一件需要刻苦修炼的事,两个时辰根本教不会,略懂皮毛就好啦!”

语毕,苏良玉把青色毛毛虫一扔,敖嵇顿时惨叫一声。敖嵇又惊又怒,回过身体,用眼神凌迟苏良玉。后者调皮一笑,眼神挑衅回去。

接二连三的状况让太上老君不能愉快教学,只见他把眉头拧成大大的川字,他闭眼心道:这群小兔崽子太难教了,单单那么一次教学能学到个屁!算了,放飞自我吧,爱学不学。他像是隐忍了许久一般,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跟着他睁开老眼,一挥拂尘,把学生们的炉子和狗尾巴草变没了,语重心长道:“算了,你们别炼丹了,还是看老夫炼吧,老夫一边炼一边讲。”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两个时辰过去。太上老君如临大赦般兴高采烈,踩着点跑掉,他是受战神之托才来钦天院的,本就不情不愿又无法推脱。他边跑边心想:下次教钦天院学生炼丹,又是五百年之后了,嘿嘿!

离脉眼神示意太子留了下来,她手指并拢抵在太阳穴,默念口诀“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嗖”的一声进入他们二人专属的通灵阵。

太子隔了她两丈,见她的手势和嘴里念念有词,终于意识到口诀念起来有多蠢,合着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这样的,怎么没人提醒自己呢?!

现下他管不了那么多,她有要事商量,于是也重复跟她一样的动作,进入了通灵阵里。

在虚无空间处,离脉见到了芝兰玉树一般的太子殿下,太子迎着她大步踏去,龙须刘海迎风拂动,明明穿着便装却不减丝毫天潢贵胄之气。

她突然想起早上二人还亲吻的画面,实在有些尴尬。为了掩饰尴尬,她变出了两把楠木交椅,这并不是为了躲到椅子后面遮挡自己发红发热的脸颊,而是让自己先优雅落座有事可做。

见到他眸中脉脉含情,优雅地甩袍落座,她在心里道:发展太快了,他莫不是自己的天劫?就算是也认了,什么鬼,我在想什么?正事要紧。

她目光有些躲闪,接着清了清嗓子道:“找太子殿下来,是想分享一下我的发现。”

太子殿下用酥麻而柔和的嗓音答道:“别叫我太子殿下,你可以叫我冠玉,或者你给我取的诨号——龙傲天,都行。说吧,有什么发现?”

想起“龙傲天”这个称呼,她尴尬地一笑,接着一本正经说道:“冠玉,对于谁加害我们这事,我理出了个头绪。”

她瞥了一眼过去,发现他正在认真倾听,于是从袖子里捞出了个白底绣双鹊的手帕,在空中挥了一挥,一阵清香荡漾开来。

那边的太子两眼放光,嘴角勾起一抹惊喜的笑,修长的白皙手指比脑子快一步,没等离脉反应就已经把帕子捏在手里。

他像个心思单纯的少年一样哈哈哈大笑,喜道:“这是要送给我的吗?你什么时候开始绣的?”

问归问,他打心底已经默认了那帕子就是给自己的,而这个也是她早已对自己动心的证据。昨夜的鹊桥断了,可能是鸟没吃饱饭的问题,而不是他们感情的问题。

他在她面前不设防,又手比脑子快,结果就是惨遭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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