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瑶池仙宴(1 / 2)

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之后,至今已有二十万载。

十六万年前,仙界、人界、妖界、魔界、冥界五界成形。其中仙界处于五界最高处,其气清;魔界、妖界、冥界处于最下方,其气浊。

清气有益于延年益寿、增进法力。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魔界和冥界、妖界时常对仙界发起战争,形成了两大对立阵营。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漫长的岁月中,这两大阵营不止有战争,还有爱恨情仇。其中最出名的,便是离脉和第五代天帝冠玉的情事。

除却他们二人跌宕起伏的情事,他们双双问鼎实力巅峰,如同东升的旭日,无可阻挡!

离脉,名字取自咏梅诗句“离离压残雪,脉脉照溪滨”,长得仙姿佚貌、灵气逼人,这样的长相和气质,在天庭里面平平无奇。原因是,仙界中人善用化形之术,男仙个个形貌俊逸,女仙个个花容月貌。

有道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这就思细级恐了,化形之后的神仙,两两之间相貌有六七分相似。在天庭走着走着,都能遇到个撞脸的。

撞脸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要不怎么说,这个天庭沙雕呢!

为了服务苍生、增加业务技能,她参加了钦天院的培训——天庭仙官岗前培训。

在钦天院里,她与彼时还是太子的冠玉感情升温,形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她与太子殿下的情事,在此不赘叙,因为她今晚要去参加天后娘娘的寿宴了,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瑶池仙宴,别提有多兴高采烈。

原因无他,参加天后娘娘寿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管它菜好不好吃,能参加那都是身份的象征。

印证了那句成语——与有荣焉。

离脉甫一接到邀请函,神采飞扬到不能自已,她每每遇到个路人,就抓住人家说“我有天后寿宴的邀请函,你有吗?”

及至黄昏,星子稀疏,点缀于苍茫的夜幕之中,一弯新月如钩。

天庭悬浮而立最高的山——龙山,在星月的映衬下,好似一块峭立在平地之上的玉璧,月色淡淡,氤氲而下,显得龙山巍巍而亘古。

高高的山顶上有一块平地,好像被巨剑削平了似的,此时有两人相对而坐,一着白袍,一着红色罗裙,中间隔着一块一丈见方的巨大棋盘。

棋盘山密密麻麻地点缀有白子和黑子,战况扣人心弦,其中的白子已显露颓势。

白袍老者手执如水壶般大小的白子,千思万想不得要解,他最后的一点尊严不允许他认输,所以他磨磨蹭蹭、犹犹豫豫。他运灵力于掌,那壶大的白子在被他牢牢吸在手上,久久下不去。

那身着红色罗裙的女子就是离脉,她笑眯眯地看着月老,朱唇轻启道:“继续还是认输?”

月老双目钁利,咕溜溜转一圈眼珠子之后,抬头看着天,伸手指着天说道:“快看,那颗天柱星好亮!”

离脉心道:真的吗?我不信。

她水眸清澈地看着月老,嘴唇微微勾起优美的弧度,似笑非笑道:“又想骗我看天,然后趁机拿走我的黑子?”

月老知道自己的口碑崩坏了,他用干枯的右手抚须,长叹一声:“是真的,天柱星骤然发亮,说明近期会有战火。哎……”

离脉抬起螓首,妙目射出清光,猛然发觉:唷呵,他说的是真的,老头子难得诚实了一回。

等等,她自己就是天柱星命格,这是否意味着,未来的战争与她有关?

可她是个和平爱好者,连只鸡都舍不得杀,一念至斯,她心情颇不平静。她用意念催动灵力,那手上的黑子被无形的气绳裹住,刹那间便被扔回黑色的盅里。

抽回灵力后,她拍了拍纤纤玉手,意兴阑珊道:“不下棋了,我们该去参加天后的宴会了。”

月老嘿嘿两声笑,跳脚拍掌像个三岁小孩,高兴道:“那这局就分不出输赢了哈,你别出去说我输给你了。”

声落,离脉的白眼差点翻到发际线处。

距离瑶池半里地,石桥曲径,花木扶疏,神仙们行色匆匆。

一个身着白袍的男仙侍手里捧着两盆花,急匆匆在九曲桥上走着。那花花团锦簇、灵光环绕、馨香扑鼻,端的是美不胜收。

他眉头微蹙,像极了不高兴的样子,但其实他只是习惯了皱眉而已,就算很高兴,也像不高兴的样子。

遽然间,他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他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两盆花“滉噹”一下碎裂在地。

离脉距离他两步之遥,踩步无声,优雅如漫步云端,她低垂螓首,俯视着他关切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偷花盆的。”男仙侍两手撑地面,霍然起身,似乎只要他的速度够快,别人就不记得他摔了个狗吃屎。

“你倒是直接,偷花盆也毫不掩饰。”离脉目光含笑道,内心里叹了一句:看来天庭里牛鬼蛇神、卧龙凤雏越来越多了。

“我说我是投花盆的,投放花盆的。”男仙侍急切解释道。

“啊哈哈哈,原来如此,我说天庭里面怎么会有小偷呢。”离脉素手掩嘴,尬笑几声,另一手摸了摸后脑勺。

距离瑶池一里地的东边,那是天河附近的牧场,这里水草丰美,一望无垠。

太子五官清正,眉蕴一股雍容之气,身形颀长,他策马奔腾,心神激荡,原来是正在和他的侍从廖童赛马。鲜衣怒马少年郎,此句不仅有诗为证,更有景为证!

前面就是星光熠熠、浮光跃金的天河了,太子朝廖童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快勒马。”

“我很快乐!”廖童侧过头来,如实道,随后,他连人带马一头栽进了天河里……

太子翻身下马,啼笑皆非地将廖童从河里捞起来,那一身狼狈的廖童甫一上岸,便默念风干咒把自己身上的水变干了。

廖童三角眼射出的目光朝四处无声逡巡,最后定格在了太子殿下清俊却无语的脸上,廖童嘻嘻笑道:“刚才没人看到我掉进河里吧?”

“有。”

此话落地,廖童目光骤然缩紧,脸上紧绷起来,嘴里问:“谁?”

“我。”

太子噙一弧打趣的微笑,丹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眉眼间俊雅沉然。

“切……”廖童撇了撇嘴,没有与目光明亮的太子对视。在太子面前,他就是个陪衬,衬得太子殿下越发的俊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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