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19(1 / 2)

“啊啊啊啊啊——”

是贺一秒。

不知道什么鬼让他吓成这个死样。

郑端往外看了一眼,又回过头。

“你既然知道九号房是出口,为什么不说出来?”

“五一。”盛安澜凝眉。

郑端的眼睛像是生了一团火,在这灯亮如白昼的房间里都嚓出了星子。

外面的惊吓声不断响起,层层叠叠。

文殊的眸子很黑,这是盛安澜第一次见到她就发现的事情。

文殊眼中像沉了一池清墨,分明安静却又极暗。

她在维护郑端。

文殊清晰地感受到了盛安澜的偏向。

“不要闹腾。”盛安澜的语气里隐隐有了不耐的意味。

是警告。

“这是你们的游戏,不是我的。”文殊声音沉沉,她看着盛安澜。

郑端有些厌烦。

“我去说。”他跳下桌子,利落地往外走。

“这里每一间房长得都一模一样,若是我猜的不错,肖尧还换了屋子的顺序,”文殊转头去看郑端,眼睛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着深不见底的寒潭,“你去说了又如何,他们怎么保证能找到所谓的九号房?”

亮如白昼的房间中,郑端看着文殊,有心想找到这些话的漏洞,最后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这个人。

不论是逻辑,还是行动,样样考虑的透彻。

还有她说的,‘这是你们的游戏’。

这是我们的游戏。

所以她无权参与。

她能做的可能仅仅只是告诉他,正确答案是什么。

就像人生。

她看似给了他们无数的选择,可是实际上只能有一个答案。

“……文殊。”盛安澜坐在那里。

却好像离她自己叫出来的这个名字好远。

分明是伸手去便可以抓住的人。

文殊即刻转头,看着盛安澜。

应该是错觉。

盛安澜竟然觉得文殊的眼睛里下一秒就会布林布林的发出光来。

那里面已经不是深潭,而是幽香的花朵,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期待。

希望。

含了亿万年前的星光,流淌出银河的模样。

明明是盛安澜喊出名字就会看她就不会把眼光递给别人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明所以的错觉。

盛安澜想给她一个小小的笑容。

但最后却被那样的目光勾的只剩下唇角些微的弧度。

不是每个人都能让文殊回眸的。

文殊看着盛安澜,看着她嘴角上扬的浅浅的弧度。

不知为何,忽然有了想要吻她的冲动。

这份冲动撕裂了她的粉饰的太平,将她的冷静打碎的一干二净。

是这样的。

原来是这样的。

我对她。

她看着那个别人看不出的只属于她的小小笑容。

“啊啊啊!文殊!有个——”贺一秒大喘一口气,“有个满头不是,是一半的脑子,还挂着白花花的脑花的鬼!他!他!他背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罗伦!”

“他身上穿着什么?”文殊眼珠子一错不错继续看着盛安澜,随随便便甩出一句话。

郑端都没眼看了。

想明白之后他就扯了边上的帘子坐在了一边。

至于出去?

呵,没听见外面的声音吗?都快被吓疯了吧…

自己还是不要招惹那些鬼了。

等等…

文殊是设计鬼屋的人,又是鬼屋里独一无二的鬼…

四舍五入,这不等于鬼王?

郑端被自己想的东西唬一哆嗦,赶紧摇摇头。

自己怂怂的本质又回来了!

“衣服…白大褂,对,他穿了一件白大褂!”贺一秒挠了半天脑瓜子,灵机一动终于想了出来。

文殊低头,翻了两下日记:“肖尧啊肖尧,这是临时改方案了啊…这么怕被我逮到啊…”

盛安澜低头,捂住嘴。

怎么办,说狠话的文殊看着有种小孩说大话的既视感。

反正特别违和。

不行,不能笑。

文殊在思考的间隙中抽空瞄了一眼她。

脑子卡成两半。

这么看来,肖尧应当是直接把罗伦这具本来是假人的尸体换成了真人,还让他到处追玩家,用来减少九号房被找到的几率…

盛安澜在笑什么呢?肩膀都开始抖了…

如果说一开始就把人放出来的话,不可能没有人发现这个叫做罗伦的鬼,那么只能是后期操作…

盛安澜护着他们…而且按道理来说肖尧不认识盛安澜这些人…所以他们被扔到鬼屋里有可能是因为自己…

后期操作并且不能在大广播里通知,肖尧他们不会化妆,所有男性鬼屋成员的妆容一应都由文殊来画…

盛安澜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两颗小虎牙非常白…只是手捂得紧,她现在看不见。

但是她确定没有画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所以只能是后期补的妆,她记得鬼屋三十七个人,十六个男的,她画完了所有人的妆…

盛安澜眼里好像有小星星…能不能抱一抱…

所以是后期…脑子没了一半…会化妆的…能自己画或者别人画…

文殊脑子一顿操作,瞬间排除了一半人,再细细操作一下…

盛安澜如果可以一直看着我就好了…

文殊闭上眼。

锁定。

关七。

整个鬼屋独一位会自己化妆的男人,虽然化的并不好看,但在文殊化的前一张脸上修改一下也是可以的。

这一路走来她可以确定每个女生都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所以…只能是他自己化的妆。

真是。

仔细说来,关七的化妆技术还是文殊教的,为的是防范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个不时之需…

变成了坑自己的技能。

文殊一点都不想盛安澜知道自己的苦楚,不论是没有钱还是母亲在疗养院又或是…

她有两个妈妈。

这是件会让很多人恶心的事情。

就好像一开始的邻居在不知道这件事情时的友好,所以后来指着鼻子骂变态的时候才会那么让人难受。

所以即使她再怎么想,再怎么期待都在牢牢的把控着一条线,一条不能越过的线。

越过就是永不相见。

这才是她最卑劣的地方。

藏住了自己的爱,在这无人知处悄悄地为一人而心动。

以朋友的画皮为名做最爱她的事。

可她只是想对一个人好而已,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每一次的期待换来的也许永远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回答。

可也总是有意外。

比如那个不经意的吻。

现在想来还是会心底盛开一朵名为盛安澜的花。

可她也倔强,不想让那个她最不想的人看见自己的伤。

如果,她来怜悯自己,那么可能文殊真的会卑鄙无耻到底。

也许,对那个人,怎样都为难了文殊。

所以她不肯让盛安澜知道。

所以死死地瞒着,到现在都不肯透露一句。

如果可以,请不要爱我。

因为,那会是你的人生中不得自由的一段时光。

她不肯奢望。

但会一直期待着。

就像期待母亲的醒来。

“知道是谁了。”文殊把一页日记折上一角。

“走吧。”她站起身,把日记本上的那一页打开然后看了看摄像头的位置,用桌子上的一些废纸做了一个镂空的架子。

“文殊,你还会这个?”盛安澜看着她手速极快地折腾出一个支架,有些吃惊。

架子非常微妙的弯成了一种极为漂亮的弧度,最上边的纸条还细细分了十几个小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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