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17(1 / 2)
文殊忍了很久。
从盛安澜看见她到刚才。
可以说,文殊完全没有想到盛安澜他们还会来玩鬼屋。
毕竟一行人上次是真的被吓得不轻。
而且还是在肖曲生日。
这件事一定有问题。
肖尧估摸着是算计好了的。
肖曲可能是帮凶。
本来文殊要走的路不是这一条,她看见盛安澜之后下意识改变了路线。
群众演员真的都非常疑惑。
但还是走了自己的那条路。
文殊看着盛安澜跟着自己走了那么久,以为她不会发现,就打算自己带她去安全门那里直接送人出去算了。
没想到中途还是没有瞒过。
文殊很清楚的感受到了盛安澜的害怕。
所以她决定不装了,摊牌了。
自己的职业操守就喂狗去吧。
毕竟让自己看着盛安澜害怕却不管…想的倒是美。
文殊去扶盛安澜。
盛安澜撇嘴,“文殊…我腿麻了…”
文殊叹气。
“哇,文殊你居然叹气哎。”盛安澜非常惊奇。
“篮子!篮子!”郑端非常煞风景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盛安澜两条腿都是麻的,动一动就如同万蚁咬噬,难受的紧。
反正她现在不敢动。
她抬起头,一双狐狸眼里浸满了润湿的泪光,她委委屈屈地皱皱鼻子,小模样可怜的紧,像是那被欺负了的猫崽子,在和它的主子撒娇卖萌,好叫主子帮自个儿出气。
文殊轻轻蹙眉,两弯染墨似的柳眉中间凸显了一点轻轻暗暗的影子。
她的眼里还是平平静静的样儿,好像一间深暗的屋子,没有任何情绪,可看到底,才发现最最里面啊,是有着担忧和心疼的。
文殊单手去握盛安澜的小腿腕,然后顺着小腿微微起伏的曲线一下一下地按摩着。
她专注地低下头,眼睛一眨不眨,加长的假睫毛看上去都很温柔。
盛安澜双手放在膝盖上,忍不住地看着她。
有时候会发现,文殊真的很温柔。
还有她不论做什么都非常强大的专注力。
“好了吗?”
盛安澜扁嘴,“没有…”
“我背你?”
盛安澜刚想点头,却听见了郑端的声音:“篮子…”声音嘹亮,响彻云霄。
让盛安澜不能再装没听见了。
她又想起和郑端吵的架。
“不了…我自己慢慢站起来吧…”语气不情不愿的。
文殊肯定不会有那个意思的,但是郑端肯定又会胡乱bb,到时候被文殊听见了那就不好了。
哼。
盛安澜在郑端身上狠狠记了一笔,准备在下次的开黑中把郑端放生。
郑端呼啦呼啦地冲过来,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盛安澜这次非常迅速地躲开了,躲在文殊后面,双手悄咪咪形成一个圈,看起来非常不引人注目。
盛安澜:٩(๑•̀ω•́๑)۶哈哈哈,抱上了。
双目炯炯有神。
郑端:………
郑端一脸的悲戚,看盛安澜就像在看一个负心汉,还是睡完了不给钱不给身份的那种。
盛安澜不看他,依旧抱着文殊不撒手。
问题。
文殊眸色沉沉浮浮。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盛安澜刚刚还委委屈屈说麻了动不了了的腿。
一时间气氛凝滞。
盛安澜后知后觉低头看自己的腿。
蚁噬般的瘙痒突起。
盛安澜瞬间软了腿,她勒紧了箍着文殊的手。
文殊被盛安澜拉的一晃,及时去揽住她。
郑端倏忽瞪大眼。
拳头硬了。
“啧,文殊,好麻。”盛安澜语气有一点点烦。
她刻意说这句话,因为她看见郑端的眼睛里都快冒火了。
危险物品。
刚刚才吵过这个问题的架现在就给他看见文殊和自己相处方式,他不发火才怪呢。
自己之前好歹还有一个校霸的buff加成,至少没什么人敢近身,现在动不动就被抱什么的…盛安澜都习惯了,但是很明显郑端没看过这个样子的盛安澜。
被打了好几下都没人扶过的篮子,现在因为腿酸,不,是腿麻了就窝到人怀里了……
还自己往人家怀里蹭了几下…
是错觉吧是错觉吧…
郑端猛的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
其实…倘若一个平时被打几下都不觉得疼的人,现在尝过擦破皮都会被人小心翼翼地消毒贴上创可贴,然后好几天都要检查一下,也许,当她再遇见这些事,就会下意识娇弱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是会被人心疼的。
会有人蹲着上药,会有人悄悄地注意,伤口有没有发炎…有没有结疤…
任何人都会因为被心疼而矫情起来。
盛安澜也是人。
也会趋利避害。
既然有人心疼为什么不能造作?
盛安澜安安心心地窝着。
唔。
郑端瞪着眼看她好几分钟。
真没有看出来这个舒舒服服窝在别人怀里眯眼睛的人是惹不起的大佬。
盛安澜眯眼的弧度像一只懒洋洋盘在主人怀里的猫咪。
猫咪舒服的抖动耳朵。
文殊把人托起来,自己蹲下去,让盛安澜靠坐着她,然后用手给她捶腿。
猫咪高兴地晃脑袋。
郑端甩甩头,想把自己脑海里的想象甩出去。
眼神警告:盛安澜你还不起来?
盛安澜瞥他一眼:我不。
盛安澜眯眼:我腿麻了,靠一靠怎么了?
郑端几步过去。
一把想拽盛安澜袖子。
“哎,男女授受不亲,你难不成喜欢我?”盛安澜一脸不虞。
郑端翻个白眼。
你装,你就装。
“五一!澜姐!”贺一秒喊的声音嘹亮。
“五一,你是吃了兴奋剂了还是开发出什么神功了,跑的这么快。”贺一秒调侃。
一堆人应声:“该不会是脑仁开发了吧!”
郑端去看盛安澜。
盛安澜果然已经端端正正地站好了,文殊也慢慢悠悠站起来了。
“我靠,美女!”
贺一秒喊。
他贱兮兮地蹭过去:“哎,美女,你也是鬼屋的员工吗?那我们不是可以开挂了?”
两眼放光。
盛安澜不怎么高兴地瞥他。
贺一秒马上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那个咳…美女是澜姐的朋友吗?”他怂兮兮的问。
文殊看他一眼。
贺一秒吞口水。
盛安澜胳膊肘撞下她:“不用理他,你要给我开挂吗?”
她忽然想起件事。
“上次也是你?”
文殊没说话,这是默认了。
“难怪,我觉得眼熟…”
“你一直在这里打工吗?为什么?”盛安澜有些疑惑,不是赔了好多钱吗,怎么还在这里打工呢。
她去查过那个事情,索赔账单应该有个几十万的…
文殊闭了闭眼。
终于问到了。
从一开始就在犹豫。
不止是因为那什么敬业。
还有这个问题。
文殊张了张嘴。
无话可说。
是啊,我在这里打工…
我…
文殊一直知道。
可她现在才惊觉。
她有多么不想盛安澜知道。
文殊身上背负着的东西。
那是天真的盛安澜无法想象到的。
或者说是盛安澜无法理解的,她对将死之人的执着。
因为没钱,需要牵扯到的事情那么多,需要解释清楚的事情也那么多。
就像把已经腐朽但表面已经痊愈的伤重新撕裂。
她其实也怕疼。
她不敢。
文殊低着眼。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盛安澜看着她的样子。
一只倔强的小兔子。
鼻子有点红红的。
垂着眼睛的时候,眼里落了细细碎碎的光亮,有些寂寥,有些让人心疼。
她本来还想追问。
“哎呀,澜姐,她叫什么名字啊?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呗?”
“对啊对啊,澜姐你什么时候有玩的好的朋友都应该介绍一下啊…”
一帮人胡乱起哄。
虽然都是有钱人家里出来的小子,对自己打工赚钱这种事情都有些遥远,但也觉得没什么。
世界上那么多人,那么多种活法,自己是这样未必别人也是,何必计较。
只是一般都有一个圈子,把自己框起来。
不过,澜姐就是可以打破常规的!
“对啊对啊,澜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盛安澜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