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 2)

“啊哈哈,澜姐,那我们就走啦。”江启山朝她挥手,然后出了教室。

盛安澜实在是没想到。

她居然被分到了文科一班。

她已经很烦了。

江启山帮她搬完东西就回去了。

教室门口悄咪咪伸出来个脑袋,“澜姐,记得有时间一起打游戏哈。”

盛安澜无波无澜地看他一眼。

江启山怂怂地把脑袋缩回去。

好几把烦。

按理来说,她自己的成绩也不咋样,算是那种不算好也不太差的那种,每一科都非常平均。

平均的平平无奇。

没有一科是及格的,偏偏还挂在及格的前一两分。

盛安澜趴下了。

教室里很安静。

而且已经搬完的可能只有她。

或者。

她瞥了眼自己边上的座位。

书放的非常整齐,连笔都完美的按长短顺序排好了。

好一个强迫症。

她算是早搬的了。

老梁这几天非常令人舒心,今天直接提早二十分钟给他们搬东西了。

导致她现在听着外边吵吵闹闹的声音更烦了。

她和沈窈一样,也很喜欢靠窗的位置。

并且,因为和现班主任不对付所以选择坐在最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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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她又瞥了眼边上的位置。

满肚子的脏话。

偏偏无人接收。恼火。

她阖上眼。

盛安澜这几天很出名。

她的名字被四班的傻逼们传来传去,现在已经被传成了一中的混子。

因为她以一对四,把三个人打进了医院。

另一个因为及时逃跑,跑到谭书店那把人告了而得以善终。

盛安澜觉得那人不去参加奥运会也真是屈才了。

妈的跑的比兔子还快,感觉是飞着去的。

然后,盛安澜就遇见了现在的班主任,韩慧。

人称容道姑。

——来自于容嬷嬷的灵感。

原四班的班主任。

因为她长年一套蓝色衣服,并且永远没有笑脸,似乎就要拿针扎人了。

可能每个学校都会有一个让所有同学都害怕的教导主任,也会有一个让教导主任都认怂的班主任。

反正一中是这样。

反正,盛安澜一见着她,就知道这件事好不了了。

但在老梁的全力维护下,谭新华让她写篇三千字的检讨,然后再记过。

记过也被老梁拦下了。

“梁老师,这过,我就先记下了,如果盛同学这两年还敢再犯那就别怪我了。”

老梁硬生生的把记过变成了口头说教。

不再犯。

盛安澜当时面无表情,心里直bb,我踏马见他们一次我打一次…

她看着老梁把她拦在身后的手,抿了抿唇。

把话咽了回去。

当时,韩慧就站在谭新华后边,面色比盛安澜还冷淡,好像这一切跟她无关。

TMD装个狗啊。

当时,苏渺她们都很惊讶。

她们不算什么好学生,但却也不会去打什么架,除非惹着了。

她们其实是很相像的人。

所以很多时候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如果相识的时间再长一点,也许也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们怎么惹你了?”

盛安澜不说话。

她不说的时候没人能逼她。

沈窈恹恹的靠着墙上开出的窗户边,苏渺站在她边上。

盛安澜靠着另一面墙。

高二高一占了一栋五层高的楼,楼的名字叫铭得楼,意味着铭记得失,不忘初心。

高三是另一边的楼,也有个名字,叫探华楼,意为探得名花,不负韶华。

她们班在五楼,别的不说,爬楼就很烦了。

不过,窗外一片明亮蔚蓝的天空可以稍微弥补一下。

盛安澜看着背后一片青空的她们,有些出神。

没有人觉得她无辜,可惜。

苏渺的眼睛让她不怎么舒服。

所以她并不想说什么。

她们其实都一样。

一样的骄傲,一样的不顾一切。

苏渺看出来了。

所以她耸耸肩,转头和沈窈说话去了。

盛安澜蹭蹭自己交叠着的双手。莫名想睡了。

文殊踩着最后一节课的铃声进了教室。

一整个下午都是搬东西的时间。

一班教室里却莫名安静。

其他班级都闹哄哄的。

文殊一开始还以为是韩姐的功劳。

毕竟韩慧的威名远扬,连山海高中都听说过不少她的事迹。

不过被韩慧教过的她其实并不怎么相信那些话。

文殊抬了垂着的眼帘。

微微一瞥,整个教室尽收眼底。

看见了她座位边上的某位。

睡觉?

是因为这个?

她没有认出是谁。不过其实她也不一定认识盛安澜。

毕竟盛安澜之前是真的平平无奇。

顶多长得漂亮。

但文殊是谁啊,整个高一部老师的宝贝。

理科文科样样精通的学霸。

向来不关注这些事。

她抬腿就往那边走。

一班。

混进来不少成绩好但很闹腾的。

文殊想。

比如第二排第三个,也是去年作文竞赛的,应该是叫丁文阳的男生,竞赛的时候就一直逼逼赖赖,吵的她头疼。

因为她是队长。

因为她长得好看。

因为她作文碾压他。

今天不同寻常的安静。

人趴在桌子上,应该是穿了件灰色的裙子,外面盖了件蓝色的牛仔外套,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盖在雪白的双臂上,长发随意的散开,掩住手。

文殊顿了顿。

可能是觉得缩着腿难受,所以她很干脆地把脚搭在了文殊的椅子上。

膝盖高出桌面一截,很白。

文殊一般对女生很友好。

虽然一样是冷着脸,没有半点表情。

不,她一般对大多数人都很友好。

只是从来都很平静。

所以她现在也很平静。

平静的她,叩了叩这位她不认识的女同学的桌子。

盛安澜把头转了过来,依旧睡着。

高二一班的教室很好。

五层楼里上三层属于高二,下面两层属于高一。

一班在三楼。

一中还有个名字,叫做工皖。

名字很文雅。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名字。

因为一中有个习俗。

每一个考上重本的学生都可以来学校种一棵属于自己的树木,并且在树下给十年后的自己留下一封信。

一中很大,这树种了有一百多年。

有段时间很流行种枫树。

而铭得楼的前后,都是枫树。

高高的树正好拦在了一班的窗外。

正值九月。

可能是天气忽凉,满树的绿叶红了一片。

阳光都忽然没了温度,只是依然明亮。

盛安澜的身后就是窗,窗外是若火的枫。

明媚的少女衬着阳光隐约的叶,无端生出绝色芳华。

文殊垂了眼,又敲一下桌子。

盛安澜阖着的眼动了动。

长睫颤颤。

很不耐烦地拧紧了眉头。

文殊又敲一下。

一中的桌子是老式的木桌,敲出来的声音很响。

班上很多人都看了过来,然后又转回去。

妈呀,老师的得意门生在分班的第一天就和前几天把人打进医院的大姐大对上了!

这不会是世纪战斗吧!

同学:啊啊啊,好兴奋是怎么回事!

“踏马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抬了起来,脸上沾了几根乌黑的头发丝,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直直扫视过来,教室里一片窃窃私语的脑袋都低了下去。

现在,教室里最明显的就是文殊。

盛安澜对上了文殊。

一中新开学的在这个学校待了一年多了一半的至今为止没有人敢触犯天条(校规加班规)的高二的唯一一位胆大包天的初出茅庐现在还热乎着的差点被记过的盛大佬对上了老师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尖宝贝,数理化历英地样样精通的文全才。

哦豁。

众同学(吃瓜观众)在心里喊了声。

不怪他们如此关注。

实在是老实了两个半学期,对于这些还在青春期的小屁孩子们来说,有一就有二。好不容易有一位大佬勇于为先,打破了规矩,自然就有第二个摩掌擦拳的。

有了带头的,那还怕啥!

吃瓜群众兴致勃勃。

“什么事。”盛安澜声音很低哑,是刚刚起床的感觉。

想打人。

想喝水。

一双眼睛里满含不耐。

在盛安澜看来,这人就是无事找事,没看见自己在睡觉吗?瞎了还是眼睛不行?

谅盛安澜还没完全醒,委实没有想到其他事情。

比如。

文殊面无表情。

“你的腿。”

“我的腿怎么了?挨着你了?碰着你了?”盛安澜脑子不甚清明。

她甚至挑了眉头,一脸挑衅。

张扬的很。

反正破罐子破摔,自己已经全校闻名,不介意再多个凶婆子的名头。

她转学来的这半年简直窝囊,要是给之前的死对头看见怕不是要笑死。

不过也是盛华奇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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