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81(1 / 2)

  木惜迟同其余人一道,都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摸不着头脑。齐刷刷看向叶重阳。指望着他好歹说句话。

  覃玉儿道:“自小家中祠堂供有历代先祖的画像,当初抄没家产,有家人将这几幅画混入珍奇字画里,偷偷典当了出去。后来我几经周折,将它们赎回,现下就在府中。”

  鸳鸯闻言,转身而去。一时回来,怀里多了几轴画卷。覃玉儿起身同着鸳鸯将画卷一一展开。众人看时,均是四尺整张的立轴丹青,上面所绘人物都是五十岁上下的男性,一旁批注着他们的名姓,家主覃某人。

  唯有一副丹青,用墨、装裱均与别幅不同,批注写着“临渊公子”。再细看那人眉眼,果与叶重阳颇为神似。

  南岑遥若有所思道:“重阳,我记得你与我一同在凡间历劫时,你给自己取了个别号,也叫个什么先生。可就是这临渊先生了?”

  叶重阳终于开口道:“不是我自己,是宴升替我取的。”

  众人起先看到画,都不免各自瞎猜。待听他说了这一句,便齐齐愣怔地望着他。

  只听叶重阳道:“他从来与众不同,当日春光旖旎,他脱去上衣鞋履,一头扎入湖中,围着我的小船嬉游,我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宴升道:‘我非卿,亦晓卿之柔肠也。今有卿效仿古人临渊羡鱼,却不知我本甘愿自投卿之罗网。’那之后,宴升赠了我一个别号,便作‘临渊先生’。”

  南岑遥道:“宴升?就是那油嘴滑舌的覃宴升?是了,我怎么忘了他姓覃了!”说毕,一股气将余下几幅画卷全部铺开,却不见有一幅画上批注覃宴升的。便鼓着腮帮问着覃玉儿道:“怎独不见那油嘴子覃宴升?难不成你们后代子孙也嫌他太骚了,不肯将他供奉祠堂?”

  覃玉儿道:“历代家主皆有画像,唯独高祖没有。听祖母说,高祖十分盼望临渊先生能替自己画像,可终未能成行。先生亡故后,高祖不肯旁人替自己作画,有家人偷偷画了藏起来,高祖发现后付之一炬,还重责了家人。此后便无人敢作。即便高祖仙逝后也仍如此。家人原想以其画作代表其人,设于家族祠堂。却不想高祖遗留的画作悉数皆是临渊先生之面目、身姿。便只得挑选一幅奉于祠中。”

  堂下众人一时默默。

  “当日宴升作画时,我与他玩闹,落了团墨污在此。”叶重阳指着画卷右下方一角道,“我说此画已毁,他却道,‘有画无字,寥落无趣。’宴升便在此处题诗一首,遮去了这团墨渍。”

  众人顺着他所指地方看时,见是一首四言短歌,写道是:

  凤飞翱翔,四海求凰。

  愿配良缘,携手相将。

  丹青代语,尽诉衷肠。

  诉诸与何,杲杲重阳。

  叶重阳随后执起案上一管毛颖,笔端蛇走,一个人物的轮廓已跃然纸上。一盏茶工夫不到,叶重阳已在原作之上添补了另一人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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