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波尔德罗号（1 / 2）

不管你在这个残酷的黑暗时代经历了什么，船舶永远都是人类的第二故乡，跨越虚空，穿过航线，走过波涛汹涌的亚空间，铁和盖勒立场会保护你不受毁灭力量袭击，不被虚空无尽的寒冷和窒息杀死，嗡嗡轰鸣的等离子引擎将带着你离开自己的牢笼，忠诚的亚空间引擎更是让你一次一次逃脱毁灭力量的魔爪。

而在这个漆黑千年之中，一台足够古老忠诚的机魂和其上经验丰富的水手家族是一个一个行商王朝和相对独立于帝国的大型人类联盟的最宝贵财富，当凡人目睹那长达数公里的庞大金属巨物，移动的虚空都市，他们才会意识到帝国的伟大。

波尔德罗号这位女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曾穿越半个极限星域，也曾遨游于亚空间的荒诞之海，她的忠诚让人无话可说，其机魂更是无数水手温柔的母亲。

此刻在帝皇保佑的斯卡迪之上，这颗星球的赤道中，高耸入云的高塔是被帝国人们叫做星港的建筑，它的高度堪比泰拉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它的庞大足够容纳温饱数万亿人的物资正常通过。

而停泊在它的空间之上，那台忠诚的虚空引擎，波尔德罗号正在欢愉的等待其新主人的大驾光临，每一个水手都在擦拭他们做所见到的任何的区域，希望斯卡迪家族的继承人不会在这台庞然大物的任何甲板看到任何脏物。

神甫和技师无时无刻泼洒着神圣烟雾，那些燃烧的机油和松木混合物带着他们口中的二进制圣言让整个战舰的机魂都可以放松。

紧接着，一台镶嵌黄金外层的华丽运输机落在星港之中，带着帝国天鹰标记的等离子引擎变成垂直状态，蓝色的烈焰缓缓地降低其高度。

最终斯卡迪之主走出他的座驾，这位年轻人看着这里的一切，匍匐于他的贵族，期待他来临的海军军官，还是那高天之上，虚空之中，如星辰大小的，若隐若现的帝国月级巡洋舰。

机油的味道混杂着香气，海军舵手规规矩矩递来以酒水和波尔德罗号机油混合的饮料，饮下船舶之血，是成为其船员的第一个仪式，当然，斯卡迪之主想不想做都可以，但忤逆一个古老的灵魂，显然不是聪明之举。

莱特门特举起高脚杯一饮而尽，他的胃部感觉到火热，就像波尔德罗号的机魂而他共鸣，属于行商浪人那自由和开拓的水手之血正在告诉他，启程把，孩子。

他放下酒杯，吐出一口雾气，就算斯卡迪的赤道更热，对于大多数宜居世界来说这里依然寒冷，而对波尔德罗号来说，在完成这次仪式后，作为舰长，他才算可以上船。

而他搭着运输机离开，在舒服的私人座位，这里只有他的忠嗣风暴兵护卫和亨利船长，他算在这里才能放下自己的贵族领主架子，放松的说。“天呐，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在颤，那种感觉就是机魂想要我知道到的吗？”

船长更有经验，亨利说。“这说明波尔德罗号有足够的历史和经历让她的沉思者阵列可以有足够的主观性，在帝国只有少数船舶可以做到，大部分要么被腐化，要么年限不够，要么死于战争，换句话说，这台庞大的女士可以带着我们走过许多次亚空间的海浪。”

莱特门特若有所思，他还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母星，上次他享受这里的人造重力和循环空气还是去斯卡迪卫星进行了六年的帝国卫队军官训练时，在这间运输机的座位上以稚嫩可爱的心态享受那些感觉。

如今他的心态很难有那么好了，因为接下来他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训练和教官，而是无边无际的漆黑银河，数不清的异端异形，怪诞的星际文明，污秽的破灭力量……

而亨利.凯勒姆就像他极好的，相见如故的兄弟，自然的说。“这个宇宙没有那么可怕，它还有财富，朋友，冒险，虽然我也承认我遇到过许多次险象环生的日子，但是记住，这次我和你在一起。”

没错，他不去自己的卡拉扎级大帆船上前进而选择和斯卡迪之主同行，其考虑也有两点，一是这个年轻人还未算合格的船长，二是波尔德罗号是帝国战舰，而他仅仅是帝国海军的宪章船长，没有资格跨过超出他受权的航线，他的船舶也无法忍耐大漩涡恶劣的环境跟漂浮不定的亚空间干扰。

他是聪明的，也是精明的，同时也算可靠的，在虚空中的旅行有这样的伙伴显然是幸运的，在运输机落入波尔德罗号的甲板时，他跟着斯卡迪之主莱特门特走出，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帝国月级巡洋舰的内部。

这里有一排一排的大量运输船，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像整装待发的金属巨鸟的窝，同时被改造的运输机仆不眠不休的把各种航行需要的物资搬下，安放。

无数的管线，海军，军官，环绕着庞大的机库前前后后，前来迎接他的海军高层，如各水手家族的族长，如掌握引擎的机械先知，或彻底把握整个船舶动态的机械贤者，乃至最虔诚的舵手和大副，他们把手臂交错于胸口，迎接着这只船舶的真正主人。

莱特门特走向前，闻着空气里弥漫香气的机油味，感受着人造的重力和波尔德罗号机魂对于他的欢迎，直到他看到机械贤者女士。

她全身上下都是植入物，眼眸和身体被换的干干净净，如同蜘蛛似的机械复足密密麻麻的组成她的移动阵列，而她的第三只手从背后伸出，握住动力斧，穿着红色的火星礼袍，代表其伟大的贤者身份。

可吸引莱特门特的并不是她多么怪诞，而是她的目指示器正在死死的看着这位年轻人，这位年轻舰长忍不住停下，问她。“贤者，你有什么问题吗？”

她发出急促的二进制声，然后快速转为清澈的女性声音，目指示器在短暂的瞬间化作红色，代表其情绪的波动，而她回答。“根据测量，你的面部和前任领主相似度极高，我正在更新自己的沉思者储存，为了更好的辅助我认清你是谁。”

此刻舵手开口。“这位贤者是我们船舶上最老的成员，她曾经参加过您父亲的远征，甚至在之前，他们共同抵御过绿皮异形对于一个花园世界的入侵，漫长的共事储存让她的记忆设备有点无法处理，请大人见谅，但我可以保证，她安抚机魂的技术绝无问题。”

莱特门特点头，他感觉这位贤者除了所谓的记忆体问题还有其他情绪，但是这个情况下显然无法去问，他只能继续向前，准备前去舰桥。

在护卫的带领下，每一个船舶内的船员的如看珍惜动物似的看着斯卡迪之主，对于他们来说，这辈子看到一次都是极度的不容易，而舰长光临这里的可能性极少，在这个庞大的，按公里计算的虚空舰中，他们这样的船员终其一生可能也就看到他这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