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恒星战狂（1 / 2）

米冉听寰征说着无比中二的台词，声音却软绵绵的。忍不住笑了一下。

“快过去。”寰征没注意米冉的反应，催促道：“我现在没力气了，附身需要触碰才能完成。”

“好吧。”米冉一边走向寰征，一边问：“附身之后你会怎么样？脱离我吗？”

“说是附身，其实更像是遥控。”寰征说：“你可以想象我是一根天线，发射信号控制我附身的人。但实际上本体还在你这里。”

米冉已经走到了高大的战鼓面前，虽然他现在单膝跪地，尽显颓势，可依旧三米多高。

米冉把手伸出去，漆黑触手从他肩膀上缩回，又从他手里伸出来。这时米冉问：“你附身他，他原本的意识会怎么样？”

“当然会消散了。”寰征回答。

米冉的手停住了，没有再继续往前伸，“这没必要吧？你不过是不想睡觉，就要人家一条命？”

米冉把手缩回来对寰征继续说：“我到不是想当圣人，这一战显然他已经输了。那么接下来人类和兽人联盟，我暂时没有你帮忙也可以周旋。没必要杀了他。”

“不过如果沉睡对你来说很痛苦，那当我没说。”米冉补充道，他也不知道沉睡对这些触手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并不是他所理解的“睡一觉而已”。

漆黑触手躺在米冉手心里，他已经非常困了。

“那就不杀呗。”他打了个哈欠，“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不过如果你是为了结盟，我附身他一样可以跟你里应外合，你还能保留能力。反而更保险。”

寰征虽然在讲明利害，但是他心里十分很清楚米冉会怎么选择。这家伙冒着失败的风险，把自己斩杀千人的横斩硬改成了竖劈，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而且他们俩是不怕死的，死了无非是脱离现在这副躯壳，并不是真正的消亡。所以米冉很难因为自己有生命危险而去取别人性命。

于是寰征换了一个角度来讲明利害：

“我得提醒你，如果他恢复神智后不认账，我可帮不了你。就你们这几个地堡，根本不够他杀的。他也很可能不认账，毕竟我们同步的时候，说过要踏平世界。”

“你当时说要踏平世间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会儿逼我做选择？”米冉很惊讶。

“那你误会了。”寰征回答：“我只是说说心里话，我就是要踏平世间的一切，统筹所有的力量，冲击无尽的宇宙。将我的意志贯彻到每一个角落！”

虽然他现在很困，但说这些话时又精神了不少。只是这一根小小的触手，却在掌心里慷慨陈词，没什么威严反而有些可爱。

“好吧，你说得对，我没理由不让你附身他。”米冉说：“百分之百结盟，和赌一个未知概率。我还是分得清的。”

寰征见附身有戏，立刻进一步开导米冉说：“况且他本来就是来死战的，早就做好觉悟了。兽人那边也不会觉得有问题。”

“你不用通过这种话来帮我降低道德上的压力。”米冉却不吃这一套，他把手伸向依旧没有动静的兽人。

寰征也不再多说什么，尽可能伸出去，试图接近战鼓的身体。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灰色兽人猛抬头，一双眼死死盯着米冉。这突然的变化吓了米冉一跳。

战鼓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确实在死亡龙卷风中崩溃了。但即使崩溃，他依旧紧握着武器坚持。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论坚持还是不坚持，都没有任何意义。但常年的训练，常年的信仰，造就了他意志上的习惯。

那就是“战”！

即使在思路上，在理智上，他已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在身体上他也饱受摧残。但他就是没有彻底投降，这只是一种固执，但这固执此刻却救了他的命。

因为米冉的插手，那惊世一刀的威力并没有被寰征完全发挥出来。这给了战鼓这一线生机。而他现在精神十分恍惚，依旧陷入巨大的迷茫与恐惧之中。以至于时间过了多久他都意识不到。

他感到有人走近，这个人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喃喃自语。战鼓听出来，这是那个人类的声音。

就是他！是他粉碎了我一直以来的信念！

这样的念头在战鼓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