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么!胡冬荷偎在肖剑明怀中,瞅着他说,不然,我们能享受到今天的悠闲和乐趣吗?为人造福,其实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不都有这样的美好愿望吗。

“可是,”肖剑明俯下身子,在胡冬荷薄嫩的嘴唇上轻轻沾了一下,立即把目光移向别处,望着珠帘般遮住桥孔,刚冒出几点新芽的柳丝,叹口气说:“你是我亲近的人,你应体谅我的苦心,我虽然争强好胜,一贯勤奋克己,追求崇高的目标和远大理想,从没有那些古怪的念头和违背常理的举动,现在却陷入无法摆脱的困境中。”

胡冬荷正了正身子,关切地问他:“剑明,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有病瞒着我?你不要讳疾忌医,我同你一起去医院瞅瞅。”她的心上涌起一股母性的温热。

肖剑明转过脸,一脸困窘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体壮无比,像发酵的馒头,膨胀使不完的能量和精力,哪来的疾病呢?”

胡冬荷松口气说:“那就好,你不吭气我还以为你是因病提前退伍的呢。我们厂有个鬼仔子,原是社会青年招工进来的,身患暗疾,托熟人开后门混进了队伍。军营里超强度的军训吃不消,结果参军才半年住院就五个月被清退了回来。”

肖剑明说:“他这也算复员,占了大便宜,如果查出是入伍前染上的病,不可能这么幸运了。”

胡冬荷想问他是什么缘故提前复员的,又怕刺激他的情绪,两人沉默一会,不远处湖面划来了一只游船,是一对男女领着一个小孩的三口之家,他们便划离了石拱桥下。雨早已住了,一颗耀眼的红太阳掉在湖心,整座湖浸染得鲜艳漂亮,他们又划了几下,便让船靠近租借处。还了游船,他们信步登上古城墙,并顺城墙浏览城外宽阔的贡江,江上的行船和码头边的停船,然后走到可以极目远眺的八境台上。

这是他们刚才站在龟壳尾,抬头仰望的雄踞于古老城头上的庙宇式台阁,一共四层,他们登至顶层,虔州城区的所有建筑尽收眼底。“看,那儿绿荫遮蔽、琉璃瓦翘檐尖顶不是郁孤台吗?”胡冬荷快意地说,远望去它在一片灰暗的矮屋中卓尔不凡,“我们站在这里才真能领略它郁然而峙的味儿。”

“假设没有这八境台一处风景,郁孤台简直不可理喻,它太单调乏味了!”肖剑明跳上一处城堞豁口,伸下手来拉胡冬荷,“来,上来四处瞧瞧,人会顿时眼界更加开阔。”

她勾住他的手,小巧的身子奋力一蹬,便贴在了他的身旁,她指给他:“你看章江上那座桥,我家就在附近,我常挎一篮衣物在桥下濯洗,以为桥墩无比高大,现在小得像一条车履带。看似距离很长,可刚刚我们沿河走来,竟毫无感觉。”

“异性相吸!”他说得她脸上飞红,侧转身扶住她肩头,跟她开玩笑:“你别挨太近好不好,这次回来我看你个头没长高,胸部倒挺起老高,你现在逼得我进退两难,险些要从城堞上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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