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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耳东被他爸拉着,还不忘热情的跟挥手,“小姨,我先回家了。”

徐小溪笑着嗯了声,然后把徐池给捂的结结实实的,才牵着他的手小心的回去。

“一会去你那个刘老奶奶家里吃饭,下雨太冷,咱们三家合锅,那个老奶奶家里就她自己一个人。”

徐池都可以,他听话的点头。

两个人一起回家,到刘奶奶家的时候看鸭子都已经剁好了,这是专门养来吃肉的,也是纯粮食喂的,差不多两只,一只用煤火炉子砂锅炖萝卜鸭子汤喝,另外就简单的架个铁锅,放竹笋,莲藕,铁锅炖,再贴上玉米面的饼子,围着炉子吃,又暖和又好吃。

作者有话说:

◎“快回家,别学了”◎

赵奶奶一看到徐池, 就招手让他过来,看他穿的都是刚刚徐小溪拿过来的衣服,伸手还比划了一下身高, “我看着徐池比夏天那会你刚刚回来的时候长高了很多。”

她说着还比划了一下。

徐池把围巾跟帽子摘下来,在这里面有炉子暖和了好些。

徐小溪点下头, 看了一眼徐池, “应该是的。”

外面的雪下的大, 但没有刮风就不会潲雪, 坐在门口楼下,也淋不到,还能看外面的雪,就是这雪一点停的迹象都没,不过老话说的好,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希望明年是大丰收。

刘奶奶把家里那个好久不用的大铁锅在厨房里给洗干净, 她平时自己一个人吃饭, 买着吃的多, 年轻的时候拉扯孩子长大,幸好几个孩子长大都有本事, 在省城的在省城, 在帝都的在帝都, 每个月都会定时给她打钱, 她也从来不节省,爱吃啥就买啥, 爱看哪里唱戏就唱戏, 不愿意理人就不理人, 从来不为难自己。

“就是这个锅,刚刚简单收拾了一下。”刘奶奶指了指。

徐小溪跟着到厨房里,这个厨房是在院子里单独盖出来的,里面是支起来的地锅,但看锅边上面都落灰了,应该是一直没用过的。

一个大铁锅还有些沉。

徐小溪把徐池叫了过来,“来,你提着那边。”

徐池撸起来袖子,他个子高,吃的多,力气也不小。

徐小溪跟他每人提着两边的锅的挂钩。

刘奶奶在厨房里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铁制的支撑架,是个圆形的,下面就用三根铁条撑着。

“那就放在这里吧。”

徐小溪跟徐池把锅放上去,也稳稳当当的,然后周边搬来几个转头稍微这么围上一些,火不容易跑开。

刘奶奶是个利落人,秋天里也捡了好多干树枝,还有路边人家卖树之后,把树根挖出来,一点点的劈开,然后再晾晒干,就弄成了柴火,不然在城里面想弄点柴火可难了。

“徐池,这是钥匙,你回家把柜子里我放的一个袋子里的大料都拿过来,还有咱们家的那个砂锅。”

徐池哦了一声,顺道背上自己的书包,戴上帽子然后小跑着就冲到了雪里。

赵奶奶坐在板凳上来烧锅,看到锅还哎呦 一声,“你家这个铁锅可真大。”

刘奶奶话少,也不吭声,只抱过来一捆柴火放在锅旁边,递过来打火机,一把容易烧着的引火的麦秸秆。

朱老师慢慢的骑着电动车本来是要从门口过去的,结果看到这门口架起来的锅,也停下来电动车,搓搓手。

“这是做啥好吃的呢?”

赵奶奶笑呵呵的,“朱老师这下着大雪咋还出去啊?小心地滑。”

朱老师是去银行办点事,“可不是,这骑着电动车都不敢走快。”

“一会来家里吃饭,我们一个炖鸭汤,一个红烧吃,小溪做,保证香的不行。”赵奶奶边说话就把火给烧了起来。

葱姜都已经切好了,这鸭子就是今天早上宰杀的,可新鲜了。

朱老师笑着摆摆手,“可不行,老任已经在家里做上饭了,改天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她还是一只脚几乎挨着地,一只脚放在电动车前面的踏板上,骑的特别慢,主要是这摔一下,他们年纪大了,很容易断胳膊断腿,这不是给孩子找事干嘛,所以要保重好自己。

徐池在家里抱着大料跟砂锅出来,到一楼的时候他就听到有人哭,上次好像楼下搬来了新邻居,不过他也没停下来听,这样很没礼貌,抱着东西就小跑着过去。

徐小溪这边热锅凉油,已经在翻炒着鸭子了,鸭子皮在煸炒中慢慢的变成金黄色,大料的香味跟肉香也慢慢的飘了出去,这会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在做饭,从窗户里都飘出来烟,江县就是这样,下雪下雨天,没啥事就晚饭吃的特别早,吃完就往被窝里一趟,又暖和又能早睡,反正也是没事干,要不就躺在床上看电视。

徐小溪看炒的差不多,就倒上一茶壶热水,大火开始炖煮。

刘奶奶也是坐在一旁,把莲藕也都切成了块,白白嫩嫩的,又找出来两根红萝卜,也能切进去炖上。

徐小溪把砂锅在刘奶奶家压井旁边冲洗了两遍,做萝卜鸭子汤就简单很多了,都放到砂锅里然后盖上盖,料包放进去,直接炖煮就行,主要是要喝上热乎乎的汤,萝卜就用的白胖的,水灵灵的,冬吃萝卜夏吃姜,又暖和又有营养。

外面也越来越暗,刘奶奶拉开门口的灯,瞬间就亮堂起来。

徐池在旁边蹲坐在火炉旁边。

汪爷爷穿了个大棉袄揣着手进来。

赵奶奶看到他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是闻着味过来的吧,你真是手一揣,你是哪家的大爷啊。”

汪爷爷只管挨骂,还咧着嘴笑,本来就是他不对,谁干活谁有理由骂人,他不吭声。

赵奶奶说了一通,心里也舒服了。

汪爷爷才笑呵呵的开口。

“我来烧火吧。”

赵奶奶半分不让,“冬天就烧火是个好活,你还怪有眼光勒。”

徐小溪刚刚把煤火炉子下面的盖打开,这一通气,炉子里的火就着的快,这个炉子还是个老式的,里面就只能放三块煤,最上面的一块煤是新放进去的,能烧一顿饭,在过去的时候,农村没暖气,好多屋里都是放的煤火炉子,又能取暖,上面还能一直温个炉子,用热水方便,但现在家家户户都很少用了,毕竟都装的有燃气灶。

汪爷爷也赶紧闭嘴,自讨没趣的找个板凳坐下来。

徐小溪把砂锅的盖子给盖上,她拿着个扇子慢慢扇着炉子下面的通风口,火能大的快一些。

“我刚刚下楼的时候咋听见一楼东户新搬来的家里有人哭,听着还像个小孩的声音。”

汪爷爷是个会转移话题的。

徐小溪也点头,“我刚下楼的时候也听到了。”

赵奶奶提起来这个就头疼。

“别提了,新搬来的那家你认识,老火车站黄站长家的老三一家,老三媳妇从清集乡卫生院调到咱们县人民医院上班了,好像还升职了,我听说老三媳妇这些年可努力了,又是上课参加培训,又是考试的,可算是到县里了,但老三不大行,人还跟那会一样,混日子,现在不是老火车站不用了,他是国家的铁饭碗,也没到退休年纪,就给他安排到了咱们供电局工作,但他这些年工资没涨,职位没涨,没出息,所以这不就有矛盾了,就可惜了家里的闺女,就在一中上学吧,我记得是上初二。”

徐小溪大概听出来了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女方太上进,男方太不上进的矛盾,这要是不见面还好,一见面肯定会有矛盾,处处看不惯。

汪爷爷知道他们家的事情,过去县里有个火车站,那会在火车站工作厉害,老黄站长前年没了,但他年轻的时候那个职位可高,家里老三小子最没出息,好像听说是老三媳妇家条件困难,考上学没钱,硬是耽误了一年,老黄站长找人打听了下这家,又悄悄见过人,觉得这姑娘不错,脑袋灵活,做事也好,就干脆介绍给自家老三,还答应出钱让她去上学,那会上学能分配,她上一个大专学的医,毕业就分配到家里的卫生院当医生,俩人结婚过日子,工作以后一直没孩子,原先老黄站长还以为是儿子不中用生不了,后来儿媳妇说是自己身体有问题,吃中药调理了好些年才怀孕生下来现在这个闺女,但也有人说是老三媳妇心眼多,故意不想怀,就是压根没看上老三这个没出息的,先用他家的钱,没孩子就能离婚离的痛快一些。

老黄站长三个孩子,大闺女大儿子那会都是考上了大学,八十年代去做生意,现在都在大城市里工作,手里都好些人,就这个老三没本事,脾气还不小。

“那现在吵架是啥意思啊?”

赵奶奶手下烧着火叹气,“离婚啊,老三媳妇想离婚。”

徐小溪简单的听了一下前因后果,“那今天应该俩人都去上班了吧,屋里谁哭呢。”

赵奶奶也顿时就皱了眉头,“这,那不会是孩子自己在家吧。”

刘奶奶只冷哼了一声,要她说,早就该离婚,什么窝囊男人还能过到这一步,这个世道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赵奶奶也不好管人家的事,这事最难受的应该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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