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2 / 2)

  “这都多少年了。”王伟难得感慨:“我这都三十了。老季今年啊,四十一了是吧?”小青年斜着眼睛看着身边的爷们儿笑,几分揶揄调戏,却没了早些年的火星子,看过去就平添了些许的暧昧色彩。

  “四十二。”季鸿渊很平静,一点没有因为年纪长而局促的意思。

  “啧啧。”王伟端着自己最近的新欢,冰糖煮黄酒,慢慢的摇,像是在喝洋酒一样:“我认识老季那年十七,一转眼都十四年了。”

  四个人都不说话了,想着这些年的种种,快乐的,痛苦的,白驹过隙的,漫长难捱的。

  “我-操,我这是怎么了,年纪大到怀旧了吗?”王伟揉揉脑门,咧了咧嘴:“来来,一块儿整一杯!学哥你不来一杯吗?这个黄酒甜的,一点不辣,就你喜欢那些文人墨客啥的,李白杜甫白居易三兄弟,都爱这口。”

  覃梓学给他逗乐了,也不纠正他随兴的胡诌,一口把杯底那点汽水喝了,爽快的递杯子过去:“行,我也来点儿,陪王伟喝一杯。”

  “这才对嘛。”王伟眉开眼笑,伸手抢过季鸿渊拎着的烫酒壶,亲自给覃梓学倒酒:“学哥你这从徐家沟重新调回学校教书,有两年了吧?”

  “够了够了,少来点,我喝酒不行。”覃梓学一心二用:“就通信卫星上天那年,我不是跟武强五月份回了趟东安,给他妈上坟的吗?年底,徐家沟基站的科研人员就都走的差不多了,我是最后一批。”

  想起来男人还有几分感慨:“当时不想动来着,想着徐家沟虽说是穷乡僻壤的,好处是自在,不用怕别人眼光,不用老担心别人问这问那的。”

  他说的问这问那,几个人心知肚明是什么。一把年纪的男人,不成家简直就是异类。尤其要命的是,最近几年,不知道是开放搞活带来的风气渐变还是怎的,国人不再那么闭塞,慢慢对同性恋有了一知半解的概念,甚至据说四九城某个公园在夜里,就是那些同性恋交友的天下。

  某种程度而言,一知半解比完全不知道更可怕。

  覃梓学调回H大在物理系做系主任,半年功夫都没有,要给他介绍对象相亲的人都超过了一双手的数量。

  “也亏了你俩不管那些闲言碎语。”魏武强这是有感而发:“七号院这边相对来说,住的人也少点。要不大院里那些大爷大妈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淹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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