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 / 2)
一直把王伟送出大门,看着小青年开着小汽车一溜烟跑了。
站在路边愣怔着发了会儿呆,头顶茂密的树叶枝桠间偶尔还有一两只濒死的秋蝉吱吱叫两声,太阳斜西了,光线还很好,明晃晃的橘黄色把不远处的二层小楼涂成了暖暖的调子。
小汽车是季鸿渊买给王伟的,进口货,扎眼的枣红色,开在长安街上回头率百分百。
覃梓学没什么吃饭的胃口,右眼皮也跟着凑趣的跳了起来,一下一下的,跳的人心慌意乱。
想着家里的食盐没有了,覃梓学索性推了自行车,打算去远点的供销社跑一趟,吹吹风散散心,等回来也能定下神来好好备课。
去长乐路供销社要过四个红绿灯,拐三个大路口。
覃梓学熟门熟路的从第一个路口就拐上了反方向。哪怕绕点儿路,他也执拗的不肯走正新路。
正新路上有一家老字号义利饽饽铺,偌大的牌匾老远就能看到。早在第一次覃梓学上班路上毫无心理准备的看到开始,就注定了他这四年多每一天的上班路途都要远上一公里还多。
上海牌麦乳精。义利饽饽铺核桃酥牛舌酥。
那些点心承载了他满满的回忆,是跟甜蜜的感情、跟魏武强联系在一起密不可分的部分。
头一次坐公交隔着车窗看到的时候,覃梓学差点狼狈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哭出来。从此他骑车宁可绕路也不走那条街。
两千个日日夜夜。
从东安到钢厂,再到小半年后爸妈和导师托关系把他重新调回学校。
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久了,只有疼痛是鲜活的。他不知道自己当年在街上认出小和尚并跟他保持着来往,是不是因为魏武强。又是不是爱屋及乌。
王伟说他不老。可是他怎么就觉得,自己已经是七老八十苟延残喘了呢?
第39章
周五一整天覃梓学都觉得心浮气躁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频频走神。甚至正在给大二学生上着物理课时候,擦掉板书再转过身,突然就忘了自己该说什么了。头脑空白一片,令人恐慌。
下了课回到教研室,覃梓学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根,疲惫的闭着眼睛想,自己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啊,怎么就灰心丧气的觉得日子没个盼头。
同一个办公室的孙老师推门进来,手里的杂志晃的哗啦啦的响:“覃主任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