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安息岛(一) 双人游96(1 / 2)

  可他才从噩梦中醒来。

  他确认了今天的日期,正是他上船的第二天,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

  但他从孤身一人登船旅行,变成了和杜彧同行,两人关系似乎处得不错,都睡一张床去了。

  怎么回事——时间重置了?他死后重生了?还是他只是做了个梦?或者说,他正在做梦?

  究竟哪一边是现实?哪一边是梦?

  他不知道,也无从论证。

  郁臻从没有这么迷茫过,他酸涩的眼眶涌出热乎的泪水,无知无觉地划过脸庞,嘀嗒地落在明信片上,晕开了清丽的钢笔字迹。

  杜彧立在门口,倚着门框,看他好一会儿了。

  “你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哭什么?”

  郁臻抹掉眼泪,把东西收好,走过去掰住杜彧的颈脖,“抬头。”

  杜彧与他湿润的双眸对视,听从地略抬高了下巴。

  郁臻在那段白皙光滑的颈部又摸又看了半天,别说疤痕,连颗痣都没有。

  “行了。”他松开手,绕开对方回到床上。

  他不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杜彧也没问,但直到杜彧走到床边,打算关灯睡下,他才紧急喊了句“等等”。

  “你不能回你房间睡吗?”郁臻问。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杜彧说。

  郁臻:“那我的房间呢?”

  杜彧:“你失忆了?我们订船票的时候就只剩这一间房了,所以住一起。”

  “那也没必要睡一张床吧!”

  “没有其他床了。”

  “……”郁臻栽进枕头,盖上被子,心中有气,却找不到发泄口。

  他的接受能力很强,着眼当下是他认定的生存法则。如果是现实,他庆幸在俱乐部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如果这里仍是梦,那他一定会找到苏醒的办法。

  不能急,不能崩溃,情绪是最无用的。

  让他不爽的主要是非得和别人睡同一张床。

  说起来不过是双方都无奈的情况,要怪只能怪邮轮不多准备几间同规格套房。他习惯独居,但不是没跟人一块儿睡过,这张床够睡四五个人,不挤;而且杜彧睡姿很规矩,没有任何坏习惯,对他睡眠质量无影响。

  他的情绪源于参与感的缺失,明明不是他选的邮轮旅行,不是他订的房间,为什么他要接受这种“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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