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潜入33（1 / 2）

“大人……”

以黑衣覆盖全身的一只红豺从大臣府邸的密道里钻出，径直走到在黄木桌前沉思着的夏索尔身侧，附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夏索尔眼中划过片刻的惊惧，转瞬间就变得平静无波，没有叫眼前的红豺探子瞥见。

“……让铁木托集中哨兵，全面开启真理之眼。找到那混蛋，这是最高优先级。”

探子点了点头，便钻进了密道里。

“该来的还是会来……”

密道的活板门无声地合上，夏索尔自堆积如山的信笺间站起。自被黑影登基后，他被任命为财政大臣，并取得御前会议的席位时，他已经写了近百封信。

书房温暖，炉火劈啪作响，和窗外的暴雪俨然是另一个世界。

“……这次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吗，白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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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峰，边境城。

“看什么看！滚！”

一名红豺哨兵粗暴地用枪托砸向一名路过人，后者一下子仰面倒在地上，红豺又上前毫不客气地用枪托对着他的脑袋砸了数下，直到自己的气舒了，这才将枪扛在肩上离去。后者翻了个身，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颗碎牙，一点一点地往远处爬去。更远处的人们无不胆战心惊，无人敢上前帮扶。

“真是……一大早又遇到这种事……”

数名哨兵放置路标，隔离了一片区域，区域正中覆盖着一块白布。从白布浮起的轮廓来看，依稀是一个残缺的人形，周围地面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起了。每天早上，都会有落单的哨兵遭到残杀。

哨兵队长正忧愁着，他紧锁眉头的脑袋突然底下，恭敬地对前来的两人道：“铁木托大人！”

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只身材粗短的红豺，他穿着遮挡风雪的灰斗篷，严实地遮挡着身材，厚厚的斗篷让自己看起来更粗胖了几分；别着领子的徽章上刻着剥皮豺家族的族标。铁木托没有理会队长，径直走到白布前，轻抬下巴示意，副手会意，蹲下掀起了白布。

“鼎宝，去年六月新来的小伙子……没什么不良嗜好，性子木讷，也没有什么仇家。他是穿着便服死的，应该是换班回去的途中遭到了暗算……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凌晨两点到四点。”

从地面的痕迹上看，可怜的红豺小伙子脑袋像被摔裂的西瓜一般爆开，碎裂的固体和模糊的红液到处都是。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相同的死法……”

铁木托接过副手递来的铁杖，指着地面上的血痕，

“像是脑袋里被塞入炸弹然后爆炸了一般……可以肯定，是君子六艺的射礼。”

他突然转向队长，神情严峻地询问道：“为什么让他单独回去？我早已下令，夜间活动的哨兵三人一组，每组至少配备两把火铳，所有哨兵严峻单人行动！”

“铁木托大人，是这新人一向孤僻，所以无人愿——”

副手靠近铁木托，小声地耳语道：“大人，哨兵中欺凌新人是常有的事。除了日常训练和巡查外，还要担任营房里所有的脏活杂活，从上面拨来的补贴到了新人手里的也十不存一，许多新人更是倒贴家里的钱来担任……从城里发来的事项，长官也往往偷懒不及时颁布，安全监督的事宜也很难到位。”

“混账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铁木托一把拽下队长的帽子，摔在地上，“连一个新人都无法安排队伍，你这队长，无用。”

队长急忙哀求道：“大人，您不知道这人是何等的乖张孤僻，往常训练就从来不服管教，迟到早退偷奸耍滑都是常有的事，因此队伍中人人侧目，就算我分配了队伍，他恐怕也会擅自离队，实在不能怪我啊！”

“这么乖张的新人，六个月了还是这幅样子，可见你这队长更加无能。”

铁木托面无表情地看着队长哀求连连，“我也是打新兵干上来的，新兵什么情况，你们这些做长官的是怎么欺下的，我心里也清楚。与其在这里给死人泼脏水，不如好好祈祷你别遇上了这肮脏事。卡斯，打发他去挑粪。”

“是。”副手点头道。

铁木托不再理睬，径直走上了自己的骆驼车。

“君子六艺……射礼……”铁木托自言自语着，“目之所及即劲力爆裂之处，单独遇上这样的术，只要瞬间就能分出生死，连情报都传不出来。”

“大人，”副手卡斯点头道，“我们已经启动了全城的真理之眼，一旦可疑人现身便会立刻有武师前去确认。”

“高阶哨兵大多身居营房内，遇害的多是等级较低的哨兵，因此这些人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夏索尔大人的命令也难以下达到位……这样下去只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善主和居民会变得更加不安。但是夏索尔大人远在铁堡城，要想从根子上解决问题也……”

他逐渐沉默下来。卡斯便问道：“大人，为何夏索尔大人不能回来亲自处理？”

“不，那家伙的目的就是要逼夏索尔大人现身。”

“为什么？”卡斯问道，“大人，您好像肯定，凶手只有一人，而且目的就是夏索尔大人？”

铁木托眯着眼睛，看向窗外。他不自觉地用拳头抵着下颌，嘴角咧了起来，

“他只挑落单的哨兵下手，因为他清楚哨兵队内部的符拜，即使我们反应过来也无法在更多的受害者出现前要求他们听从命令……边境城势力错综复杂，除非夏索尔大人以城主的威望才能重组哨兵队，才能避免更多的哨兵遇害，进而稳定边境城……如果城主不现身，杀戮会继续下去，直到善主不再信任哨兵队，居民各个在恐慌中……那些修为低微的哨兵，在遇到君子六艺这样的高阶术法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大人，您……已经有了凶手的人选了？”

“我原本是不信的，毕竟是金沙人那得来的情报……但是设计到形元，什么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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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边境城。

夜晚的寒风变得更加凛冽，夹杂着大雪让人步履艰难，更难以看清纷飞的雪花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