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乡情(1 / 2)
火车刚过吉林时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得知他在哈尔滨等我让我的心情有些忐忑,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即便是给自己的父亲添麻烦,我也无法心安理得了。
当列车缓缓驶入哈尔滨东站已是下午一点,胃的一阵阵隐痛像是对我这一路上不吃不喝的抗议,晕车的症状也更加明显。
但当火车渐渐停下,我的心情还是不免激动起来,拉着箱子的手甚至在颤抖,身体的所有不适也随之一扫而空。
李瑶看我一个人在人流中提着两个箱子想替我分担,我看她一手挎着包一手拉着孩子,不得不对她摇摇头。
但她的精神状态比刚上车时要好了许多,我猜对于所有人来说,故乡都是治愈痛苦的良药吧。
东站如记忆中一样没有多大变化,但我已记不清出站口的方向,只是故作从容的跟随着人流。
过了两个地下通道,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出站口,那铁栅栏的后面都是左顾右盼攒动的人头,我边走边快速的扫视那些脸,想要早一步发现父亲,好让自己能在被他看到时调整出一个合适的表情。
幼时的我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锁定父亲那高大的身影和硬朗的脸,而现在却力不从心,在被身后的人几乎是推着走到围栏尽头时,我也没能找到父亲,就在我以为父亲并没有在出站口等我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叫了我的小名。
“大红!大红!”
我叫季红叶,父亲不会这样叫我,只有儿时玩伴常用这个称呼。
我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高大黝黑梳着分头的陌生男人正在笑着跟我挥手并走过来。
我忙看看身后,心想这人该不是叫别人吧,但我的身后并没有别人回应。
当我快速的头脑风暴眼前这个男人的信息时,一个身板不再笔挺头戴黑毡帽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那是我的父亲。
我不自觉放下手里的箱子跑上去,向来是拘谨内敛的我,在这一刻忘了表情管理,忘了拘谨,我一把勾住父亲的脖子开心的跳脚,嘴里嚷着,“爸,爸!”
这一切似乎是出自本能,自打十岁以后,我就再未这样搂过父亲的脖子,或者说我的印象中就从未做过。
但父亲驾轻就熟,他拍着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