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东施救人（1 / 2）

“我怎么忘了你是个哑巴，哎……我这脑子！”徐东施松开手。

房间里十分闷热，张本狂感觉头上一直在冒汗，房间里混杂着外卖、啤酒、香烟的气味，令人作呕。他刚刚喝下去的水，一下子又呕了出来。

“嘘！你不要命了？”徐东施用那只充满鱼腥味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旁轻轻地说道。

呕吐物、鱼腥味，更让他难受，喉咙里止不住又涌出许多液体，光凭气味，他能够猜得出那是啤酒。

“喂……你别吐！”她下意识地把手拿开，但很快又把他的嘴捂住。

“无论如何，保命要紧。”

张本狂仔细听着，脚步声或轻或重，似乎有四五个人。声音在楼道里回荡，脚步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

徐东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加速，捂着张本狂的那只手在颤抖，房间越来越闷热，汗也越来越多。

他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光，看到她那张紧绷着的脸，下意识也跟着紧张起来，加上嘴巴被捂住，呼吸更加急促。

“咯吱！”门开了。

“阿文说不是这里，我们撤！”一个男人刺耳的声音在楼道里传来。

那只已经伸出的手缩了回去，脚步声也慢慢远去，还有夹杂着棍棒、铁器打在栏杆上的声音，一并消失在楼道里。

公寓里不知谁家传来炒菜的声音，外面马路上汽车发出的鸣笛，小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夫妻拌嘴的吵闹声，此起彼伏。

“谢天谢地！他们走了！算是捡了一条命！”

徐东施松开了那只难闻的手，嫌弃地甩着粘在手上的呕吐物。她在屋子里走动，碰到啤酒瓶倒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踩在饭盒上发出咯吱响。

她开了灯，世界有了光。

“喂！”张本狂发不出声音，只有“呃呃呃”的声音。

“你就别呃呃呃了，是脚痛吗？”

徐东施弯下腰，看了看他那双腿，裤子上布满血迹。她打算把他的裤腿挽起来，但是腿已经肿胀，裤腿显得太小只好作罢。

“你还能动吗？”

张本狂动了一下，有刺骨的疼痛，他点了点头。

“那说明还没废掉。”徐东施站起来，拍了拍手，“这样吧，你信得过我吗？”

张本狂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懵逼，“你要干嘛？”

“你是说信得过？”

不知道徐东施从哪里找到一把剪刀，她开开合合地试了试，“应该有用。”

“你要干嘛？”他一个劲地摇头。

“你放心，不会痛，大男人怕什么！”

张本狂无法发声，腿也无法动弹，双手也无力挥舞，汗却越来越多。

她抓起他的裤腿一顿剪，直到那血淋淋的双腿露了出来。

“他们下手可真狠！按我爷爷教我的知识判定，你这腿差点就废了……”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可真有意思，我可没听说有哪几个写网络小说的发财的，反倒是你让我见识了网络作家的困窘。手机放哪了？声音吵死了，我都无法给你接腿了。”

徐东施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部手机，屏幕已经破损的不像样子了，上面显示着闹钟提示：

快写，为了过上理想生活！

她用手指向上划了三下，才关闭闹钟。

“依我说，你还是好好考个编制，考上的话娶妻生子不成问题。”她拍了一下脑门，“我怎么这么傻，你不能说话，面试这一关过不了。要么你去收破烂算了，收破烂也有年入百万的，总之比写网络小说强多了。”

徐东施嘴里说着，手里却没有闲下来，使出蛮力，在张本狂的腿上又是按又是掐，疼的他直接晕了过去。

“甄世隐！你给我醒醒！”

早上四点，景东菜市场。

天还没亮，这里新的一天早就开始了，摊主们已经忙的热火朝天。

徐东施把鱼缸都摆好，氧气泵都通了电，鱼儿在鱼缸里快活地游动着，似乎也像她一样享受着美好的早晨。

“喂，七仔，你今天是不是还没睡醒？送给我的鳊鱼少了一条，鲶鱼两条翻白，鲈鱼三条像要死了。还有，昨天有说今天送一只10斤的帝王蟹，你都忘记了！”

徐东施一手插在围裙口袋里，一手拿着红米手机说的声音响亮。

“西施，不好意思，渔场昨天经受了台风，我们都一直在忙。我到现在还没睡觉，困得很。这样子，帝王蟹我八点钟送过去好不好？买鱼的人没那么早……”

“喂……喂……”

电话那头已经发出“嘟嘟嘟”的声音，徐东施气的跺脚，“话都没讲完就挂了！八点钟来不来得及？”

七月的瑞沪，六点钟没到，天就大亮了。

起早逛菜市场的老头老太太早就在各个摊主面前挑来挑去。

“你家的鱼今天降价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鱼缸前，她的眼珠在老花镜下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