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班主任的破秋衣23（1 / 2）

秦奋走进办公室，见周岩趴在办公桌上，眼光穿过厚厚的镜片，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从拧成“川”字的眉头，秦奋能猜出，周岩在看的，肯定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东西。

“周老师。”秦奋走到办公桌前，见他在看一张表格。

周岩继续看了表格七八秒钟，伸手摸摸下巴，把下撇的嘴角往上提提，让表情看起来不那么丧气。他长长地叹一口气：“柳依依成绩下滑很厉害，作业完成的很差，听课也很不好。”

周岩接连三个“很”字，让秦奋有点懵，柳依依成绩出问题，不是该找同桌吴明远吗？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周老师？”

“关系很大，”周岩摘下眼镜，揉着高度近视眼，“这次周考，我们5班年级平均分倒数第二，还有年级个人最低分。”

秦奋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但自己能说什么呢？

周岩把表格递给秦奋：“如果柳依依同学这次考试，总分能提100分，我的破秋衣就该退休了？现实是它还得再顶一顶。”

周岩把线头乱爆的秋衣袖子，使劲往袖口里塞。看他的动作，秦奋有理由相信，周岩秋衣的两只袖子早就搞独立了。

是啊，如果柳依依争气，班主任此刻穿的应该是用奖金买的新秋衣。

“秦奋同学，你想不想让我穿上新秋衣啊？”周岩突然问，脸上是苦巴巴的笑。

“当然愿意，周老师。”秦奋猜测，周岩不会利用班主任的地位，向他逼捐吧。

“那就好，”周岩满意地说，苦巴巴的笑泛出一丝甜意，“柳依依同学的成绩就交给你了。”

“我能不能买两套秋衣秋裤送您？”

“不行，”周岩挥手拒绝，“我这人穷是穷，但‘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从来不收礼。”

“周老师……”

周岩瞬间明白过来，他拍拍秦奋的肩膀：“柳依依同学虽然成绩差了一点，但你不能这么嫌弃，对不对？”

“周老师，吴明远比我更合适。”

“合适什么！他把柳依依辅导成年级倒数第一，你辅导，柳依依好歹还是年级倒数十八。”周岩说罢，放好年级周考排序表格，对秦奋说：“采访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咱们演练演练吧。”

从周岩办公室出来，秦奋在办公楼门口碰上吴明远。这家伙明明是在蹲守，却往前走两步再退回来，好像偶遇的样子。

听说周岩安排柳依依和秦奋做同桌，吴明远说：“这塑料花终究是塑料花，不管再怎么漂亮，也没有生命力。”

“吴明远，这么说同学，不太好吧。”

“秦奋，我没有骂柳依依的意思，”吴明远说，“我想表达的是，我讲什么她都懂都会，但一落笔就全是错的，搞得我好像水平不行似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教室是个很奇怪的地方，看着就几十平米，无峰也无峦，一马平川，但每个人最看重的人际关系还是前后排，教室另一个角落，即使近在咫尺，也仿佛远在天涯。所以，柳依依重新做回秦奋同桌，除邓晓波五味杂陈，后排的许广涛、李东强都很激动。

柳依依撒出一波零食，激动得许广涛、李东强吱哇乱叫。

秦奋握着柳依依塞给的小动物图案的饼干，既没往嘴里填，也没往兜里揣。他托着腮帮，笑眯眯看柳依依从书包里掏出怪味豆投喂许广涛、李东强。

他将手里的饼干，凑到鼻子下嗅了嗅，是一种幽远的清香，和谷物朴实的香味不同，也绝非普通零食的香精味道可比，明显比怪味豆高出一个档次。

柳依依大方，但不傻，也许分发许广涛、李东强零食，还是看秦奋面子，不然周围闻风而动的人，她为什么不理呢？

秦奋将小饼干揣进兜里，用胳膊肘轻轻捅捅柳依依：“上课了。”

柳依依老实地呆在座位上。因为是晚自习课，大家忙着做白天各科目留下的作业，秦奋现在必须为班主任周岩的新秋衣秋裤奋斗。

柳依依这种女生，脸皮薄，要促使她好好学习，呵斥只会适得其反。秦奋打算用哄幼儿园小朋友的方法，以零食之道还治其人。

“柳依依同学，这5道求导计算题，如果你能在30分钟内做出来，课间我给你买零食。”秦奋抛出奖励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