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第六章(2 / 2)

一切准备就绪后,第三天上午,由韩卫华带上两份状纸,骑马提前一步赶往怀远县衙去办理相关手续,另由韩卫民、韩振洪带领三名护村队员,坐着马车押解徐二混随后跟进。等在县衙办理完相关事宜,并将徐二混交给衙役后,此时,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出了怀远县衙,大家在一起吃过中午饭,韩卫华感到有必要前去拜望一下义弟向怀智,于是,便吩咐韩卫民、韩振洪等赶着马车提前先回家,自己则牵着马往义弟家所开的布庄走来

听四哥说,已经吃完了中午饭,才来见的自己,向怀智当时就拉下了脸,很不高兴地连连埋怨韩卫华不把自己当兄弟看。直到韩卫华解释清楚,因和其他人一起前来城里办事,不方便同在一处用餐时,向怀智这才释怀。

闲聊了一会八卦之后,韩卫华提出下午还打算要骑马赶回家。向怀智听了,当即正色道:“四哥,你怎么和我二哥一个样,来到我这里屁股还没焐热就急着要走,我问你,是你们韩家湾村离开你们哥俩,天能塌下来?还是晚间,我四嫂离了你就不行?”今天晚上,无论怎如何,都坚决不许走,一会,我找几个要好的朋友,晚饭先陪你喝上几杯,然后,再找个好玩的地方,咱哥俩好好地乐呵,乐呵。”

眼见义弟执意挽留,韩卫华只好答应留下来不走,但是,请求向怀智不必再找其他的人,就自己兄弟俩找处清净的地方聊上一聊最好。向怀智听后,也觉得在理,便予以了同意。

当天傍晚时分,兄弟俩结伴走出向怀智家的布庄,首先来到一家饭馆,点完酒菜,向怀智告诉店小二,等做好以后,就送到马路对面的客栈里去。接着便领着韩卫华穿过马路走进了客栈。住进了二楼一间清净的客房,向怀智吩咐客栈里的伙计,等对面饭馆将酒菜送来后,便送进客房里来。

一盏茶还没喝完,对面饭馆便将两凉两热四大盘菜,并一盆鸡蛋汤、两壶酒送了过来。两手各执一壶酒,向怀智看着韩卫华说道:“四哥,今天晚上,咱兄弟俩,你不要敬我,我也不敬你,每人各来一壶,喝完拉倒,这样既公平又合理,以免你推我让,说多论少。”

望着向怀智手中的大酒壶,韩卫华感到每只壶里至少也有半斤之多,本想提出异议,无奈,话还未来得及讲出口,向怀智已将满满一壶酒放到了自己面前。兄弟俩各自斟满,照例同干三杯。

闲谈中向怀智告诉韩卫华:“前些日子,大哥高成仕曾托人捎来过信,据信中所言,他考中举人后,本打算再考进士,后因国家废除了科举考试制度,而只好作罢。所幸的是大前年,国家采取考用缮录,选拔人才,他被吏部选中,现在朝廷充任吏部行走,从目前的情况看,将来或许大有前途;而三哥朱志学却正好相反,那年,虽然他也考中了举人,要是国家不废除科举制度的话,或许还可以继续往上考,其将来还不致令人担忧,但现在他的状况却不能不让人为之担心。据认识他的一个朋友讲,三哥如今在老家邻村的一大户人家教私塾,其他的倒也没有听说什么,只是,他的书呆子气越来越严重了,有时,甚至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听那个朋友讲,有一天,吃中午饭的时候,东家派下人给他送去了几个馒头和一碟白糖,等佣人前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却发现白糖丝毫没动,他老先生连手带嘴并脸糊的到处都是墨汁。原来,吃饭的时候,他只顾埋头看书,直接把墨汁当白糖蘸,吃进了嘴里;还有一回,有人看见老三骑着毛驴往家走,当行至一处三岔路口的时候,他本应该拽一下缰绳引导毛驴拐弯,可是,他竟对着毛驴连说多句,然而,然而.....,毛驴岂能听得懂,然而是叫它干什么?因此,还是继续朝前走。眼见毛驴没有买他的账,咱的三哥只得跳下毛驴,一边把毛驴往回拽,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责备毛驴道,叫你然而,你不然而,让我费神者乎。四哥,你看三哥呆到如此地步,将来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照现在看来,当初咱结拜的兄弟五人当中,应当还是大哥将来最有前途。不过话又讲回来,就大清朝现在这个样子,当官也未必能够当成安稳官,还不好说能当多久,我倒觉得,像二哥还有咱兄弟俩现在这样反倒更好,太太平平地做个小老百姓,安安稳稳的过个平安日子比什么都强。”

介绍完老大、老三当下的状况,向怀智接着问韩卫华道:“四哥,下午刚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这次进城是公干来了,但不知,你们村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卫华听后,当即把陈小娟遭绑,以及抓获绑匪徐二混并押送交给县衙的经过,详细对向怀智讲述了一遍。

向怀智当即接过话感慨道:“四哥,这个世道看来真的是越来越乱了。记得上次二哥进城来,还曾委托我帮着打听你们村那个被绑小女孩的下落,怪不得常去那种地方的几个朋友,后来到咱县规模最大的两家妓院都没有打听出来,原来那个丫头被卖到了省外,这个绑匪还真够狡猾的,不过,还是应了那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人被卖到了外省,在我想来,无论是通过官方,还是你们自己,恐怕都不易将人解救回来。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女孩的下落,那你和二哥还打不打算前去解救?以及打算采取什么办法进行解救呢?”

“按理讲,被卖的那个丫头,跟我和二哥一无亲,二无故,去不去解救,其实对我们俩来讲,都无关痛痒,但是,我和二哥岂是那种见危不救,有难不帮之人?更何况,咱俩还肩负着村里实际管事人的担子,挑上了这副担子,就不能让村民们失望,负起了责任,我和二哥对这件事便责无旁贷,没有了退路。但是,对于如何前往徐州解救小娟,实不相瞒,我和二哥现都正在犯愁,第一,不用讲,你也知道,官府肯定指不上,这种既出力,又花钱的买卖,现在的官老爷必然是不肯去干的;第二,用钱去赎,徐州那边的妓院能不能同意交易还不好说,即便就是同意的话,也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狠狠地敲咱一笔,三十两、五十两全村大家伙凑凑,或许还能够拿得出来,再多,不要说拿,恐怕连想都不敢想;第三,托关系到妓院去疏通,这个办法,要是这个孩子被卖在咱怀远或珠城妓院的话,本乡本土的,说不定还有点可能,但当下人在江苏,人生地不熟的,哪里有关系可托?第四条路,便是带人去硬抢,这个办法根本就是蛮干,如果付诸行动,那便无疑就是自去找死。所以,这个事,现在对我和二哥来讲,可以说是极其头疼,要想把那个丫头从徐州解救回来,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喝了几口闷酒之后,向怀智出言安慰道:“四哥,先不要发愁,人不能让尿给憋死,办法总会有的,明天,你回去先跟二哥说一声,过几天,很有可能,我会陪你们一起赶赴一趟徐州,前去那里干一桩·,一箭双雕,人财两得的大事情。”

各自将一壶酒喝干,在尽兴的同时,兄弟俩已喝得醉眼惺忪,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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