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卖货郎铩羽徐家圩,陈旺财凯旋朱疃集(1 / 2)

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货郎在我国自古就有,尤其是在农村更为常见,他们大都是挑个货郎担子,走村穿巷,沿街叫卖些家庭妇女常用的针头线脑、以及衣服扣子等小物件。

韩卫国、韩卫华兄弟俩正是看中了这个行业的特殊性,才派遣陈旺财假扮货郎到徐家圩前来打探徐二混下落的,因为如此行事,既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不会走露风声,而被徐二混及其同伙所察觉。

经过多日的实地侦查,陈旺财不仅摸清了整个徐家圩村的房屋格局,而且还对进出该村的各条道路都做到了心中有数。尽管已经认识了不少村民,但是陈旺财却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或打听过徐二混。

这日上午,陈旺财挑着货郎挑子走至一处巷口,当看见巷子里只有一个老头,正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时,他走了过去。来到老头跟前,陈旺财放下肩上的担子,一边笑着搭讪,一边挨近该老头坐了下来。

几句闲聊之后,看到四下再无别人,陈旺财见时机不可错过,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伯,我想向你打听个人,我有个外号叫做徐二混的表弟,多年前因失去了联系,但不知现在还住不住在咱这个村子里?”

你的这个亲戚早就不住在徐家圩了,前几年,他因拐卖村里的一个小女孩,被人家告到了官府,官差曾多次前来捉拿过他,他这一跑,算起来都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之前,似听人说过,在朱疃集上曾见着过他,如果你一定想找到二混的话,最好还是前去朱疃集上找人打听打听。”老头很热心地作了回应。

宛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冷水,陈旺财本来满怀希望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怀着十分灰暗的心情,回到住宿的朱疃集上,陈旺财此时可谓失望到了极点。尽管已经确认许二混确有其人,朱疃集地方也不是很大,但人海茫茫,自己在这里既无熟人,又无亲朋,还不便公开向人打听,这要想什么办法?又去向谁询问才能够打听到徐二混的下落呢?这岂不是简直就等于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吗?

第二天,陈旺财像只无头苍蝇,在朱疃集上东一头,西一头,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方才垂头丧气地返回客栈。

心烦自然觉就少。尽管吃晚饭时,还喝了二两小酒,但是,陈旺财躺到床上,就像烙大饼一样,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难以入眠。回想起临来之时,自己还信誓旦旦地曾向韩卫国作过保证,只要徐家圩有徐二混这么个人,自己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找到,言犹在耳,如何回去向翘首以盼,一心要帮着自己找到女儿的两位秀才,以及妻子交差呢?非但如此,更还觉得,如果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又如何对得起,被拐卖了多日,正度日如年极度渴望早日回家苦命的女儿呢?越想越感到苦闷,自觉得离天亮时间尚早,于是,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打算走出去逛逛,以排遣一下心中的烦恼。打定主意后,接着便穿鞋下床,经向老板打听得知,在这朱疃集上,到了夜晚仅有一处热闹,且非常好玩的地方,那便是位于镇子西头的赌坊。不仅如此,客栈老板还告诉陈旺财,这家赌坊,除了有南来北往的众多赌徒外,里面还有卖饭、卖酒、卖烟糖和卖水果的。要是不差钱,还有兴致的话,里面还有女人......。反正,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此处所在,到了夜晚,可以说是方圆几十里内最繁华也最热闹的地方。

听说有这样一个好去处,陈旺财难免有些心驰神往起来,平时在家,尽管有老婆虎视眈眈地看着,但仍然还时不时的偷着前去赌钱场押上两把,现在没有了管束,再加上心烦睡不着觉,趁着酒兴,岂有不前去看看的道理?拿定主意,接着便走出客栈大门,按照客栈老板所指示的方向,陈旺财迈开大步朝朱疃集上的赌坊走来。向西走出不过半里路,果不其然,陈旺财看到,在镇子主街道的北侧,有一处很大且宽敞的房屋,门前挂着两盏十分明亮的宫灯,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异常耀眼。信步走进屋里,房内确实别有洞天,果如客栈老板所言,人头攒动,吵吵嚷嚷,吆五喝六,热闹非凡。

尽管都是赌钱,但玩法却是各有不同,五花八门,旺财平时比较爱好赌的是押宝,此种玩法既直接,又简单,庄家手里握有一、二、三、四总共四块宝子,每次只将一块宝子放进宝盒内,拿上赌桌,其余围坐在赌桌周围的众赌徒,只要押对庄家放在宝盒内的宝子是几,即算是赢,否则不是和,便是输。

陈旺财首先在偌大的赌坊里转了一圈,而后找了张赌徒比较多的赌桌挤了进去,掏出随身带来的盘缠,握钱在手,算准庄家拿上来的宝子,跟着众赌徒一起,押起了宝。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白天找寻徐二混虽然不顺利,但夜晚押起宝却一连赌赢了十几把。开始的时候,手里的本钱少,胆子也小,不敢下大赌注,但随着运气的从天而降,手里所赢的钱渐渐地多了起来以后,胆子逐渐地也大了起来,胆子壮了,自不用讲,所下的赌注便越来越大。可能是老天爷格外眷顾的因,到凌晨快散场的时候,旺财偷偷数了数衣服兜里的银子,竟然有了十两之多。抑制住内心的兴奋,看了看赌桌上的人渐渐少了以后,陈旺财也离开赌桌,退出了赌局。揣好赢到手的银子,找了处在赌坊里卖饭的摊点,要了一大碗水饺,连汤带水填饱肚子,而后走出赌坊,信步往客栈兴冲冲返了回来,回到客栈往床上一倒,紧接着便打起了呼噜。

这一睡便一发不可收拾,直睡到临近傍晚才醒来,起床后先简单洗了把脸,而后藏好赢来的子。由于一整天粒米未进,因此,直感到肚子里肠和胃打起了架来,抬腿走出客栈,陈旺财晃晃悠悠来到大街之上,走出不远,便找见一家小饭馆走了进去。要了两盘菜,一壶酒,陈旺财一边便吃喝一边思考起来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心中暗想,徐家圩是肯定用不着再去了,去也只能是白去,因为徐二混不仅不住在村子里,而且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回去了。昨天那个老头,不是让自己到朱疃集上来向人打听他的下落吗?想来,镇上的这个赌坊倒是个好地方,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在赌坊里就能够撞着那个该死的绑匪。即便徐二混不是赌徒,但赌坊里却不乏三教九流各类人员,不出所料的话,应当就有认识徐二混的人。只要自己坚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或许就能够将那个杀千刀的落脚点打探出来。反正,现在也不再缺钱花,昨天晚上赢到手的银子,估计足够在这镇上住上一年也花不完。打定主意后,于是,陈旺财决定在这朱疃集上暂时不走了,就住将下来。

自此往后的几天时间里,陈旺财基本上天天白天睡觉,晚上则到赌坊里去一边赌钱,一边暗中打听有关徐二混的相关消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陈旺财的手气一直不错,几天下来,已经足足赢了二十多两银子。

这天吃过晚饭,陈旺财照例又来到了赌坊之内,正赌在兴头上,忽听相邻的牌九桌上有两个赌徒吵了起来,只听其中有一人气愤地嚷道:“老二,不是大哥不借给你钱,我手里现在也没有多少钱了,再说昨天,我不是已经借给你两吊子了吗?今天还要借,我又不是开钱庄的,你让我到哪里给你弄钱去?”

话音刚落,就听另一个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李老大,你他娘的也太不够朋友了,以前,你也不是没朝老子借过钱,当时,我是怎么对待你的,要不是这两天老子手气背,怎么会向你借?”“你骂谁呢?*你妈的。”在回骂出口的同时,那个被称作李老大的人,随手就给了名字叫做老二的拳。两个人当即扭打在了一起。庄家及周围众赌徒见状,立刻上前将二人各拉到了一边。

邻桌那边打架的工夫,陈旺财还并未太十分在意,但当听到身边的两名赌徒议论后,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只听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胡哥,二混今天这是怎么搞的?前些日子不是还挺阔绰吗?这才几天时间,怎么又向人借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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