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京松111(1 / 2)

“我个子小,沙发又短,干脆我睡客厅算了。最适合。”

武来果此时的口气有些冲了,她觉得睡自己的房间又没什么,怎么两个大男人还你推我让的?

阿柴清楚每当武来果这样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好劝了,到嘴边的话实在开不了口。他不过是不想和侯青利睡一张床,也不想让侯青利去睡武来果的床。

在他心里这是情敌的关系,是不自在。

而侯青利是一个略有些讲究的人。武来果的床,沙发,还有阿柴的床,三者之间排一个序的话,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睡在阿柴的床上。毕竟男人的床比不得女人的香软。和阿柴睡在一起也让他不悦。当然作为客人他也没多大的话语权。

三人大眼瞪小眼,经过一场眼神之间的争斗,还是武来果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那次侯青利来找武来果为契机,他们的约会变得频繁。春节过后再迎接春天的到来中阿柴也变得越发无聊。

虽然心中不悦,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权利去阻止武来果与侯青利交往,甚至他自己也认同侯青利能带给武来果更多的改变。

阿柴是一点一滴看着武来果变化的。一年多的时间,从那个不注重穿着打扮,不爱讲话,面无表情,不出门,每天只会看书和刷讯息的人逐渐变得这样可爱。这一路都是他陪着走过来的。

随着武来果开始工作,再一次融入社会。阿柴发现自己已经给不了武来果太多。这是失落,也是一种确凿的自我质疑。

他曾经幻想如果武来果飞翔的话,自己就努力赶上去。如今好像怎么赶也赶不上了,他的作用仅仅是陪伴,武来果生来渴望的是广阔的高山大河。作为没有翅膀的不健全的“人类”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善于飞翔的她。

武来果与金吉文工作,与侯青利交往,过程中阿柴能看到这朵花骨朵正在绽放,盛开出美丽的颜色。

这娇艳欲滴的花朵,这美丽的颜色,代表着一种新的生活,一种已经可以甩掉他,抛弃他的生活。

对于侯青利,阿柴耿耿于怀。一方面担心他再一次伤害到武来果,另一方面又强烈地羡慕着他。

从前的武来果再怎么沉默,再怎么老气横秋,但总让人觉得还有一个孩童藏在她的身体里。

执拗的眼神,胡闹的任性。

很多次阿柴不得不忍受着打骂在她嘶喊尖叫时安抚她,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走过黑暗的小径,告诉她在黑暗中并没有吓人的鬼魂。

现在阿柴感受到那个孩童开始成长了,试图打破桎梏跟上时间的脚步,回到她理所应当的人生阶段。

那个孩子是武来果的某样自我保护,也可以说她是武来果在曾经受到的种种伤害后,将社会性退化掉的结果。只要那个孩子存在就说明武来果仍然没有打开内心,接受外面的世界。

但是侯青利让那个孩子消失了,那个对世界抱着恐惧和幻想的孩子;那个时常孤单,又在梦中不肯醒来的孩子;那个爱哭,爱闹吵嚷着一辈子不想长大的孩子。

虽然仍旧不是十分清楚武来果和侯青利的过往,也不确定侯青利在武来果过去的人生中扮演的角色,但她中断的人生,好像终于连接了起来,开始正常的往下运行。

阿柴对此感到高兴,感到无可奈何,又感到习以为常。过去总是这样的,未来只是历史一次又一次的重演。当他们开始学会游泳,开始变得更好的时候,也是到了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了。

虽然从没有认为过武来果会是一个意外,但阿柴也一直在内心饱含着希望。希望可以永远陪在她的身边,不要再做一个被抛弃的陪伴者。

用完即弃。

阿柴已经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本性如此,会对每一任雇主都抱着这样的情感,又或者是武来果真的是那个特殊的。

他想相信自己,又因为忧虑太多,无法自信。只能寄希望于时间走的慢一点,让结局到的慢一点。

老陶难得回村。

摆摊回来的陈澄开着面包车老远见前面熟悉的三轮摩托上坐着一个熟悉身影。是老陶呀,他一脚油门赶了上去。

“陶,陶。”他将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可终于见你回来了,还以为你不回家了呢。”

“往常我回来的时候你又不在。”

老陶坐在三轮上也反问陈澄。总之,他回来的时候也不见猴子在家啊。

“哎,瞎忙。”陈澄抓了把头发,“去哪?有时间不?咱俩唠唠。”

两人确实也是许久没有见面了,老陶将头转向泼猴码头的方向。“前面停车。”

“好嘞。”

陈澄开着面包车,先一步到达了泼猴码头的停车区,他从车里拿出两袋零食和饮料。不久老陶也跟了上来,将三轮车停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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