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中二作品（1 / 2）

“鳄鱼先生来啦。鳄鱼先生要表演洗澡歌啦。”随后阿柴便跳起舞来。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哦哦哦，我的浴缸好多泡泡……”

他边唱边跳，因为长短脚的缘故使得动作更加滑稽搞笑。武来果瞪着他，似在看一个古里古怪的东西。

最后一个单脚旋转，鳄鱼先生没站稳，不过还是以一个非常漂亮的脚尖点地，高抬双手拥抱太阳的标准姿势结束了表演。

“鳄鱼先生可爱吗？想不想要鳄鱼先生的拥抱？”

取下头套，阿柴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武来果。

受不了这种殷切目光的注视，武来果抓起抱枕砸向阿柴，撇过脸没有回应。

就算是不满也不能强迫她，阿柴靠着沙发扶手坐在地上，嘟着嘴呼哧呼哧地喘气。

过了会儿，一只温软的手掌盖到他额头上。

“你不会流汗呀。”

受到此等关切阿柴忍不住像狗儿似的用脑袋去拱武来果的手心。

“那你还洗澡。”

武来果冒出的这句话，阿柴无法理解其中的幽默，捏着拳头往地板一砸，婊里婊气的。

“怎么？你是嫌弃我浪费家里的水了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

“无赖果。你想想，玻璃出汗吗？脏了不是要擦。地板出汗吗？脏了也是不是要拖。”

“夸你讲究，你还跟我怼上了。”武来果挑眉，很快反应过来，指着阿柴一脸凶相，“你喊我什么？”

“无，赖，果。”

“烦！”

武来果在阿柴肩上狠狠蹬了一脚，毫不留情的将他踹倒在地。扭身扑到沙发另一头，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

“生气了？”

阿柴起来挪到她脚边，看着露出来的脚趾，轻轻扯来一截毯子盖住。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了。”

他隔着毛茸茸的玩偶手套和毯子轻挠武来果的脚底。

初初武来果还忍着，没隔几秒就开始撒气似的对阿柴狂蹬。活像一只只有下半截会疯狂扭动的蝴蝶茧。

阿柴欣然承受这种可爱的暴力，毕竟与之前的冷漠相比，在今晚显而易见的情绪不佳的状态下，武来果还能与他有这样的交流，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只是仍然没有见过她的笑容。

这样逗你还不够吗？阿柴温柔地注视着沙发上已经静下来的茧，眼中流出疼惜。在他的认知里不会笑的人是很痛苦的。

他们很沉重，类似于推着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没有轻松的时刻。生活有绿树红花，碧草清潭……不过这些可爱的、鲜艳的满是生机的景象进不了他们的眼。那些眼中只有焦土，像民不聊生的火焰山。可能，还多借了一把假的芭蕉扇。

把自己闷在沙发上，充满酸疼感的背部被轻拍着，武来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没有生气，因为觉得自己确实也算是无赖。过去的很多年里心中总有种感觉，表面活着的这个武来果被道德和伦理禁锢，而根子里并不算是好人。

她很容易嫉妒和愤怒，很容易自卑和自大，与斤斤计较、心高气傲这类无关痛痒的词相比，她更愿意将自己形容为“睚眦”。

那晚武来果做了一个梦，在水边的草丛中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皮甲油亮的鳄鱼。她大叫着逃跑，鳄鱼紧追……

在凶境之中总是更容易再陷入绝境。

面前是狼藉斑驳的高墙，显然已无路可走。武来果紧贴墙壁，巨鳄还是冲到了眼前，长长的吻部将要触及脚尖。她想要更加大声叫喊却发不出声音，恐惧的揣度着梦里体验到被撕裂的死亡会有多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