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S级废人（2 / 2）
“留步，我是《超英TOP》的编辑，想请您作客……”
“您好，《时代丽人》想邀请您拍一期封面……”
面对各种人的出声挽留，裴雅只是对他们摇了摇头。
裴雅经过妹妹裴桢的身边，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然后纵身飞上了天空，把呼喊声全部甩在了身后。
狂风包裹着她窈窕的身躯，脚下的景色飞速掠过。
咦？等等。
裴雅在空中一个急停，操纵的气流瞬间散去。
她身体下坠，变成自由落体下坠一段高度后，又操纵一些平缓的气流托住她，推动她在空中旋转方向，开始扫视地面。
刚才的某个瞬间，她瞥见了一个身影。
没花多久时间，她证明自己没有看错。
果然是他。
身边的气流急剧加速，裴雅从高空急速坠下，如炮弹般冲向一处山头。
不过当她的一双短靴触地时，并没有引发炮弹般的爆炸，反而接近无声无息，就像她只是从一个普通的台阶下随意的走下一般，只吹得地面青草微微晃动。
“精妙的能力控制，不愧是S级英雄的顶点。”
裴雅面前的黑发青年轻声鼓掌。
他身形瘦削，看上去有些虚弱，身旁摆着一瓶矿泉水，正背靠一棵大树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裴雅过来后，也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王渊。”
落地前，裴雅还在想自己该如何开口，该说些什么，现在全抛到了脑后。
她叹气道：“你每次见我都要挤兑我吗？”
“我哪说错了吗？”王渊一副无辜的表情：“风暴天女，S级第三，前二都是名誉无法撼动的老古董，所以实质第一。”
“和我提这个做什么？”裴雅皱眉。
“同时，还是最年轻的前十排名。”
“别说了啊。”
“最年轻，最美丽，最强大，最具期待，最——”
“别念了！”裴雅跺了下脚，羞恼的喊道。
一阵风骤然旋起，在王渊嘴边哗哗作响，阻断他的声音，他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裴雅见状把风散去，上前两步，不顾忌形象的一屁股坐到王渊身边的草地上，顺带解开了盘起的头发。
女孩脸庞上一直紧绷着的冰冷神情消失无踪，转化成娇艳的殷红。
“你这人是真的讨厌。”
王渊没说什么，只是藏起受伤的手，看向山下的墓园。
裴雅挪了下身子，让视线的角度和他一致，轻声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王渊笑了笑：“我肯定是想来的，还好，这几天运气不错，我身体能够行动。”
裴雅问：“不去我爸墓前看看吗？他上个月还说想见你一面。”
“要去，但是得等那些人走掉。”他指着那边还停留不去的人群。
裴雅沉默了，现在下去会出现什么状况她是清楚的。
沉默了一阵后，裴雅忍不住道：“那从来不是你的错啊，这一点也不公平，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曾经多么努力。”
王渊道：“如果说我从自身的境遇里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弱就是错。哪怕你只是待着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对你不爽。”
“你的能力还是老样子？”裴雅问。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两人有大半年没见面了，现在的生活也天差地别，她想不出共同话题，又想说些什么，这样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她小心的观察王渊的情绪，青年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这么多年啦，要是真有改善我可能第一个告诉的就是你。”
“不过这几天随机到的这个能力有点意思，它代价很小，只是我体能被削弱到了正常人的几分之一，但效果也特别离谱，你肯定猜不到。”
“是什么？”裴雅轻柔的在王渊身边坐下。
“是‘不管厕所多么空旷，但是进来的男人一定会到我旁边那个便池解手’的能力。”
王渊说完，憋不住的笑了几声。
裴雅一脸懵逼，她完全理解不了。
一是理解不了这哪里好笑了，二是理解不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超能力。
“你在开玩笑吗？这么莫名其妙。”她有些生气的在王渊肩上敲了一下。
“没开玩笑，真有这种能力，我以前在视频网站上看过，这能力的主人虽然就靠着这个拍搞笑短视频，据说心里越有比拼的想法，越会被能力影响，这种人在那时候也会很窘迫，所以视频效果超好，粉丝上百万，狂赚。”
王渊伸了个懒腰：“其实要是能力固化成这个也好，不用整天折腾我了。”
“不行！你说什么胡话！”
裴雅猛的站起来。
见王渊一愣，她又脸红着坐下，“抱歉，我太激动了。”
她抱住双膝，侧脸望着身旁的人。
最近每次承担着压力时，她都会不自觉想起那个时候无惧无畏的挡在她们身前的那个男孩。那样的他，怎么能，怎么能一辈子使用这种能力呢……
更别说……那些给他诊断的学者说，反复承受超能力切换的压力，他的寿命也会……
这件事王渊也知道，但是他不提，她更不会去揭开。
裴雅抬起手掌轻抚胸口，像是这样能抚平心里的酸楚似的。
看裴雅一阵子没说话，王渊道：“在想什么？”
“啊，我是在想……好久不见了，一起吃个饭吧。”
她刚说完，腰间的口袋里就响起了铃声。
“喂喂！”电话那头的情况十分紧急：“商陆市郊出现B级怪兽集群，暂定为A级灾害！请附近的A级与S级英雄及时增援！”
商陆市就是裴雅和王渊生活的这座城市，作为卫队的S级英雄，她必须出现在需要她的地方。
裴雅尴尬的笑笑：“饭吃不了了。”
“没事，我本来也有饭局。”
王渊站起身拍拍裤子，指着墓园道：“你先去吧，我看人也走了，这就去祭拜一下。”
“那你怎么回家？”裴雅问：“买车了？”
“我朋友开车载我，正在下面等呢，这个能力削减我的体力，爬上来快给我累死了，我都不好意思让人家陪我爬山。”
“朋友？谁啊？”裴雅好像有点在意的样子。
“我那个‘没用的超能力者自救协会’的人。你可以简称我们为废超自救会。”
“啊？你还在那里面啊。”
“不然呢？垃圾就该待在垃圾箱里啊。”
“你别这样说啊。”
看裴雅眉头蹙起，又要生气的样子，王渊停下了自嘲。
战机不容延误，裴雅必须得走了，她一抬手，两股柔和的风分别包裹住两人。
一股风带着王渊飞起，轻柔的把他送向裴老爹灵前，另一股风则带着女青年向上飞升。
她对着王渊摆了摆手，周身的和风化作一阵风暴，引起一阵宛如撞破空间的爆鸣，瞬间消失在天边。
沐浴着阳光，王渊站到裴老爹坟前，墓碑上的遗照里，他豪迈的笑着。
这张照片是裴天武自己选的，他说，如果光荣战死就用这张，如果活到老死就任由王渊他们三人来挑。
摇了摇头，王渊拧开矿泉水瓶盖，里面是他准备的白酒，他将其全部浇在墓碑上。
这也是以前谈笑的时候，裴天武自己提的要求。
这酒以前是王渊的父亲会酿，他父母去世后，配方虽然留着，但是裴天武自己怎么都复现不出来，还是王渊前不久酿好的，只是没来得及给他尝尝。
揣好塑料瓶，王渊点燃香火，对着墓碑祭拜。
“……哇，你说你认识风暴天女，竟然不是骗我们的。”
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来人是一个胖子，正是开车载王渊来的朋友吴鹏，他们约好之后在这里见面。
吴鹏来后，敬重的看着墓碑，也对着拜了拜：“‘武豪’裴天武，裴大叔，感谢你救了我们，真的谢谢。”
两人参拜结束后，便回到了车上。
今天还有预定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超市抢购特价菜。